在这儿?” 刘麻子一脸菜色,唉声叹气,“这几日不知怎么的,云松寺居然给?官兵围了,不让人靠近,粥棚当然也?没了。” 另一个灾民道:“其他粥棚也?慢慢在撤了,没办法?,只好到这儿来了。” 毕竟快要入冬了,到时候别说填饱肚子,怕是要冻死在路边。 李四郎等人赶到城西小城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卖身为奴。 是,好几年前朝廷是颁布了律法?不允许再买卖人口,也?不允许自卖为奴。但朝廷有张良计,下头人也?有过墙梯。明面上不能买卖,那签个几十上百年的长?契,做到他死,再由子孙续了这契约,那跟卖身为奴也?没什么不同了。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乡民,李四郎心里叹气,要是有得?选,谁乐意去别人家里为奴为婢?干的活一点不比家里少,还要看主?子脸色。 想?起以前年景好的时候,干完田地里的活儿能躺在树荫下草垛子里睡大觉,能跑进山里捉点猎物打打牙祭,还能去河里捞些虾蟹……农闲了还能进城里干些杂活,凭着?他年轻,一把子力气,不愁混不到几个大子儿。 可这样的日子,等卖身为奴后再也?不会有了。 可是他没办法?,他不止自己要活,家里的老娘弟妹更要活,他听?那个管事说了,入了那王府做奴仆,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月钱,要是运气好被选中做了王府的护卫,那才是前途无量。 如果真能这样,那他不止能自己活得?体面,还能寄钱给?家里,总不会叫家里人都饿死。 可是,一切会像他想?得?那样顺利吗?李四郎心里隐隐不安,但他没有再去深想?。 几个人饿着?肚子等着?,还没等来那个王府管家,倒是等来了一队官兵从小城门出来,将一张告示贴在了墙上。 而后便是一阵敲锣打鼓吸引人去看。 李四郎几人下意识凑了过去,却又不敢凑太近,隔了十来步远远张望。 只见一名官兵正对着?那张告示扬声道:“圣上开恩,怜悯房商两洲遭灾,特意降旨免除房州、商州两年赋税徭役。房州、商州的百姓这两年种地收粮都不必交税了。” 围观的人,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灾民都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没什么欢喜。李四郎心想?,就老家那地方,本来就是少雨,这两年干旱,连河水都要干了,免税两年又有什么用?种不活粮食,别说两年,五年十年,他们?也?活不起。 都说皇帝老儿是天子,那怎么不叫老天多下雨呢?李四郎心里正嗤笑,就听?那官兵接着?宣布道:“陛下派遣工部吏员开凿河渠,需要大量工人,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前往做工,每日包两顿糙米,想?去的现?在来这儿记个号。” 做工?还包两顿饭? 李四郎的眼睛渐渐亮了,这倒是个好活计。但是他很?快压下心动,而是大着?胆子道:“官老爷,这都要入冬了,这挖河渠工期多久啊,总不能大冬天让我们?冒着?大雪干活吧!” 那官兵很?不耐烦,倒是旁边坐着?登记名号的吏员多看了他两眼,说道:“太史局算过,今年不会有大雪。” 李四郎眼神一下暗淡,不会有大雪,那岂不是说连他老家那边也?不会有雪,没有雪滋润土地,来年怕是连棵草都不长?了。 吏员继续道:“不过放心,天冷了会给?你?们?发一身厚衣裳。” 李四郎心里琢磨,厚衣裳也?很?值钱,等衣服到手,他就穿着?厚衣裳逃跑,跑到温暖富庶的南边去,再把那厚衣裳当了,卖个几钱银子。 心里正打着?算盘,就听?吏员接着?道:“工期很?长?,至少要干到明年开春,大人们?算过了,这一次挖的河渠很?长?,其中有两条要通到房州和商州,还会修水利工程,到时候会从中原大江引水进入,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