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才把手机收起,就见一个男孩大步从公园路过,双手交叉在后垫着脑袋,双腿懒散地一步一晃,嘴巴一张一合自言自语,时不时示威般地挥挥拳头。 进藤光的识别度其实很高,看起来就是个精力过剩的运动型男孩,前额的头发染成金色,后面的头发却是黑的,给人一种不良感。花子对这个孩子的印象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更何况在围棋会所碰见时并没有现在这般扬武耀威,但此刻她确实能将这个独自走在路上演戏剧般喃喃自语的男孩与围棋会所赢了却着急离开的男孩重叠。 远处的进藤光滑稽地对着空气吵闹起来,这使得花子又自我怀疑起来。或许是塔矢亮过于稳重让她对于下围棋的孩子持有固有印象,这一惊一乍的孩子确实不像个学围棋的。 花子不由举起拍立得,晴天模式的闪关灯很弱,按下快门都没有让进藤光发觉。 等显影完成后,花子拿出相片,没看两眼她就被得到的画面惊得背脊发凉。她试着调整了呼吸,但手还是不由发颤,整个人连秋千都快坐不稳。 在镜头中看到的分明是进藤光的独角戏,但显影得到的照片却是他正跟一团浑浊的黑影对峙。 所有不好的想法、猜测全数窜进花子的大脑,使其手脚冰凉。她战战兢兢地把照片折叠塞进口袋,自我解释一定是拍立得坏了,要不是就是曝光出了问题。 她正准备试拍一张确定答案,方才偷拍的进藤光就已经立在她面前。 花子吓得惊叫,下意识往后躲,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秋千上,愣是被其绊倒,后脑勺重击沙地,小腿还挂在秋千上。 进藤光也没想到自己会把她吓得那么狼狈,做贼心虚地上前拉起她,顺便帮她把身后的沙子拍掉。 “啊,浅田家的大姐姐,很久不见还以为你们搬走了呢。”等她站好后进藤光认出了她,还指着自己脑后说,“组纽换了个颜色。” “……你是用组纽记我的吗?”花子还没从惊吓中走出,照片中那团扭曲的黑影愈发细思恐极。 “毕竟用组纽做发绳还是挺另类的,”他扫了眼挂在她脖子上的拍立得就想起正事,“浅田姐你刚才拍到我了吧。” 花子拍裙摆的手一顿,疑惑他怎么用的肯定句,刚才明明没有察觉到才对。她随意找了个理由应付,“嗯,拍到了,我就是在公园里随便试拍,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照片销毁。哦,因为用的拍立得,没有底片的。” 进藤光困扰地挠头,显然没有理解一些专业词汇,他偏过脑袋顿了顿,像是在听取谁的意见,然后大度地摆摆手,“不过是张照片而已,你留着也没事,还以为是陌生人跟踪我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