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把池郁公子叫上,师尊交代的。” 是程渺的声音。 池惑和鬼主对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笑了笑,毕竟刚才两人还聊到了时无筝。 “知道了。”池惑隔着门回答程渺。 鬼主收起笑,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门边的小修士,意识到他们相识不过一日,但总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时常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彼此心领神会,在鬼主以往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而这位小修士似乎对此并不奇怪,甚至表现得习以为常。 池惑:“师兄,我们待会就过去。” 待门外脚步声消失后,鬼主别有深意道:“你这些师兄的修为都已经不需要进食了,看来随筝仙君这顿饭,是为你准备的。” “过来一起蹭顿饭吧,吃完结账就好了,别忘了,你在喜轿时说过,要给我乘轿钱的。”池惑道。 在鬼婴抬着的喜轿内,这位“新郎官”曾说过,要给他付路费的,他要“自己”言出必行。 鬼主掂了掂腰间钱袋子:“你这分明是让我去请客付款的,能叫蹭饭么?” 池惑:“用你欠的路费请师门吃顿饭,没什么毛病。” 鬼主笑问:“这是从哪里得出的理论?” 池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鬼主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开玩笑说:“看来,你可真不同我客气。” 池惑笑着垂下眼眸,顺着他的话说:“可不是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主的钱就是他的钱,他和谁客气,也不必对自己客气。 镜子里,鬼主仔细梳理变黑的长发,用指腹将发结逐一解开,随后用水红发带松松垮垮将发丝束起。 池惑用余光看向镜中光景,年少的他对自己的外貌颇为讲究,就算是下楼吃个宵夜,也不会放任外貌随意邋遢,很有一番对美的坚持。 此刻最日常不过的一番束发景致,池惑看在眼里,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鬼主注意到了池惑的视线,在镜中与之对视:“走吧,别让随筝仙君久等了。” 已经点了两菜一汤的时无筝等在桌边,待听到楼梯传来响动,他抬头,看到一前一后走来的池惑和鬼主,两人在楼梯上有说有笑,似乎在聊什么有意思的事。 合体期修为的时无筝五感敏锐,他注意到自家徒弟和那位池公子脸上都有浅淡的红印,像是睡觉时被枕头压出来的,一人一侧,似相对而眠。 如此想着,时无筝摇了摇头,因为这不是他这个师尊该去思考的事。 “师尊,让您久等了,我与池道友叙了好一会儿旧,就耽搁了时间。” 池惑入席,他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