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装傻,冷笑两声后才道:“你既然喜欢崔心荷,就不要开口闭口说自己是个断袖,欲盖弥彰啊。” 赵瑾莫名其妙,“公主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你还跟我装。”秦惜珩顿了顿,心中纵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说了出来,“有一次,你一个人在含章院舞剑,我看到你靠着廊柱看月亮,一个人在那里哭。那天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只不过那天,是她嫁给傅玄化的日子。” 赵瑾有着片刻的失神。 两人在漫长的沉默中停下了争吵,良久,秦惜珩又问:“若我不是公主,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女,你还会对我这般生疏吗?” 赵瑾最终也没有回答这个“假如不是”的问题,她离开的时候已近亥时,那一对系了红线的金杯空空如也,恰如最初那样干净,一点水珠都不曾沾染。 次日,秦潇下朝后,照例来凤正宫给宁皇后请安。 “来得正好。”宁皇后听人通传,赶紧让秦潇进来,道:“阿珩今日来请安,正好提到一件事。” “什么事?”秦潇瞥了一眼陪坐在宁皇后身旁的秦惜珩,顺手从果盘里捡了颗葡萄吃。 宁皇后道:“大长公主一直这么卧床,太医说,时日长了,这下身就得瘫了。” 秦潇问:“皇姑奶奶休养了这么些时日,身子还是不好吗?” 宁皇后摇头,“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偏偏家中又出了这等不肖子孙,这身子即便是养好了,那心病又该如何养?” 秦潇道:“可傅玄柄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姑奶奶是宗室之身,倒是可以免于追究,但其他人就不同了。我朝律法如山,即便是皇姑奶奶出面,也绝不能包庇纵容。” 宁皇后道:“阿珩方才提了个法子,我想着,倒不如一试。” 秦潇便问秦惜珩:“什么法子?” “父皇少时多受皇姑奶奶照拂,这份情谊自然是谁都比不了。傅家这事,说来皆由傅玄柄一人而起,连坐是不可避免了,可若是能留一两个活口,于皇姑奶奶而言,说不定是一剂心药。” 秦惜珩说完,秦潇便连连否认:“傅玄柄犯的是诛九族的死罪,不再牵连无辜已是不易,你竟然还想着替他们开脱?” 宁皇后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道:“我去瞧了大长公主几次,正好有几次碰上你父皇也在。我看得出来,他心中也倍感煎熬。” 秦潇这一刻似是明白了什么,问道:“母后的意思是,父皇是希望有人替他开口,借机留几个活口宽慰皇姑奶奶?” 他说完,又朝秦惜珩看去,“可这傅家上下,能留哪个活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