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来信说,娘病了,好几日水米未进。” 秦惜珩笑意渐淡,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 赵瑾勉强一笑,“公主别用这种眼神看臣,这么多年,臣早就习惯了。” 秦惜珩道:“那也会有不习惯的时候。我虽然不是樊阿娘带大的,但一直记得她疼我的时候。她刚走的那几天,我总是会梦到她,那一阵子,我真的很不习惯。怀玉,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侯府和母亲,也会想法子让母亲回梁州。” 赵瑾道:“臣谢过公主好意,但是臣已经不渴求这些了。” 她处在这样一个令人既忌惮又拉拢的位置上,能够活着已属不易,实在是不敢妄想太多。 秦惜珩知她所想,静静地不再开口。两人挨坐着共看火堆,默然相对。 山林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赵瑾从灰堆里扒出一个烤好的红薯,用帕子包着,慢慢地揭了皮递给秦惜珩,“公主尝尝?” 秦惜珩正要接过,赵瑾道:“有些烫,还是臣拿着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红薯送到秦惜珩嘴边,叮嘱她:“慢点,当心烫。” 秦惜珩小咬了一口,赵瑾问道:“怎么样?” “好甜的。”秦惜珩捧着她的手,把红薯推到她嘴边,“你也尝尝。” 赵瑾看着她咬过的那一处,又瞧她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一时不好拒绝,只能在她咬过的旁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明月继续高升,秦惜珩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赵瑾问:“公主困了?” 她领着秦惜珩去自己常睡的那间屋舍,道:“公主今夜就在这里歇吧。” 秦惜珩看那床很是窄小,最多只能容纳一人睡下,便问:“那你呢?” 赵瑾道:“臣给公主守宵,晚点再睡。” 秦惜珩又问:“睡哪?” 赵瑾道:“臣去蔚熙那边打个地铺就成。” 秦惜珩道:“那你还不如就在这儿打地铺,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再说这荒郊野岭的,你放心我一个人睡着?” 赵瑾无言以对,只能搬了被褥来铺在床下。 夜逐渐深了,赵瑾听到床上之人渐沉的呼吸声,这才在黑暗中睁了眼。 她慢慢地坐起来,在黑暗中朝秦惜珩看了过去。屋子里黢黑一片,但眼睛在适应这样的昏暗后,就能一览无余。 秦惜珩侧卧着面向外侧,赵瑾抬眼就能看到她熟睡的模样。 眼前恍然闪过一副旧年场景,她坐守在医馆的床榻边,守着那个小姑娘渐渐入梦。 赵瑾拥着被褥,盘腿望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她枯坐一夜,在天明的晨曦来临时,心中的乱麻依然挣扎着解不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