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一夜难得清静无梦,赵瑾次日再睁眼时,秦惜珩早已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什么时候醒的?”赵瑾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问道。 “没多久。”秦惜珩在被子里贴着她,问道:“起吗?” “再等一会儿。”赵瑾好不容易回到这毫无顾虑的地方,就想这样抱着她一直躺下去。 秦惜珩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 赵瑾道:“我不粘别人,就粘你。” 秦惜珩想到外面那些烦杂的事,叹气说道:“若是天下太平就好了。” “会的。”赵瑾说完,不得不将自己的这口私心放下,挣扎着穿衣下床。 “你今日要去营中吧?晚上回来吗?”秦惜珩替她束好了发,从柜子里拿了一身干净的外袍。 赵瑾接过来穿上,道:“我今天不巡守,但说不准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耽误,你自己好好吃饭,不用管我。” 秦惜珩目送她出去,洗漱用膳后让人叫路伯拿来了府上的账。 “公主,这本是去年的开支,这本是今年的预支,这本是府上的吃穿用度,还有这个,这是公主来时带的嫁妆。”路伯将账册分门别类地排好,又一一解释了。 秦惜珩之前只顾着淮安那边的生意,并不曾细看侯府的账目,这次全部看完,只剩叹气,问道:“每年的账都是这样吗?” 路伯点着头,“若是军粮不够,侯爷只能变卖些家业来补贴,去年那次就是这样。” 秦惜珩简直不敢想赵瑾一个人是如何撑了这么多年,她又问路伯:“军中的账目在府上吗?” 路伯道:“那是军账,不能轻易示人。” 秦惜珩便想着过后再问赵瑾去要,她把府上的这些账又翻了一遍,有些为难地出起神来。 水路的关卡严了,莫说是军需,就连粮食都运送困难。从前有双临在侧打点外边,秦惜珩还能松怠几分,现在身边没了掌事的人,样样都得她亲力亲为了。 赵瑾这日忙到天黑才回府,进屋就见着了桌上堆叠的账册,秦惜珩坐在桌案后提着笔,不知在写什么。 “忙什么呢?”赵瑾把氅衣挂在一旁,走过去问。 “想着怎么给你赚钱。”秦惜珩放下笔,眼睛瞥了瞥那些账册,“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赵瑾无所谓地笑笑,“大不了就问朝廷哭穷,反正能撑一日是一日。” 她看着秦惜珩写在纸上的内容,多是些奇形怪状的记号,只有寥寥几个字,便问道:“这个飞票是什么?与飞钱有关系吗?” 秦惜珩道:“有那么点关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