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身死,朝政落于宁太后之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便全都付之东流了。 宁澄荆不敢往下再想,竟然在这春日未至的寒天里急出了一身的汗,又一次吩咐车夫道:“再快些。” 辰时末,宁太后做完了第一遍礼佛,听到宫人来说宁澄荆求见。 “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啊。”宁太后哼笑一声,直接道:“告诉他,不见。” 宫人去而复返,说道:“禀太后,宁相说事情很急,须得与您面谈。他还说,望太后不要重蹈覆辙。” 宁太后狠狠一拍桌子,“重蹈覆辙?” 宫人吓得跪下身去,战战兢兢道:“回太后,宁相就是这么说的。” 俞恩掂量着,说道:“太后,不如就见一见?” 宁太后挥手让宫人先退下,冷着脸道:“成事不足,就这么沉不住气,露给外面知道了。” 俞恩清楚她说的是秦照瑜,道:“宁相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只怕再瞒也是瞒不住了。他念着与太后的姐弟情分,才入宫来求见,太后可要三思啊,还是见一见吧,好歹也听听宁相要说什么。” 宁太后道:“他能做出背弃家族的事,又何来与我有什么姐弟情分?他来,不过是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想让我收手罢了。” 她闭眼可知宁澄荆会说些什么话,干脆了当道:“你出去告诉他,不见。” 俞恩道是,正要出去,宁太后又道:“去让屈十九来一趟。” 那夜之后的第二日,屈十九醒来时只觉脖子酸痛,他扶着墙从地上起来,慢慢地记起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却又觉得好似是一场梦。 直到他没在桌上看到令牌等物。 一股寒意从足下而起,他套上衣物就出去,拉着个内臣问道:“今日有什么事情传来没有?” 那内臣摇头,“不曾。” 屈十九不信,赶紧去了海晏殿,见到秦绩安然无事地坐于殿内,他才稍作松气。 一切皆是如昨,宫内静如无波的水面,前一夜里被人抵着脖子的威胁似乎真的只是一场莫名的梦。 屈十九茫然地回想了许久,也不敢声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绷得太狠得了什么癔症,不小心将令牌等物什忘在了什么地方。 既然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将那些怪异都压在了心底,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几日。 “太后。”他奉诏而来,撑着精神行礼,“您找臣?” “有些事须得你去做。”宁太后涂抹着蔻丹,掀起眼看了他一下,“消息已经漏出去了。” 屈十九一惊,是下便想到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腿脚便开始作抖,跪了下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