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买些物事,来来往往,丝毫不足为奇。可笑你等如今才想到一路搜寻,真真是太迟了。” 吴震冷笑道:“若是将你擒下,自然也会知道九宫会总坛在何处。” “方墨林”笑道:“我知你吴大人用心仕途,若能破了九宫会,当是大功一件。只可惜,要凭你,恐怕还截不下我来。” 吴震道:“再加上明淮呢?” “方墨林”道:“你以为我是一个人?” 裴明淮道:“自然不是。不是早已说过了,辛仪也来了么。” 吴震道:“谁是辛仪?” 裴明淮道:“锦心!我曾偷听到她与你说话,只是当时不知是你罢了。” “方墨林”哦了一声,道:“辛仪一向托大,这次也不例外。我都叫她小声了,她还怕没人听到。” 裴明淮道:“九宫会耳目遍及天下,也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到了那桩数十年前的宝藏的消息。这笔财富,实是非同小可,是以九宫会肯派辛仪来办这桩事。”他停顿了片刻,又道,“方起均以前身体尚好,精神也甚健旺。他出门之时,遇上了锦心——也就是辛仪。锦心自然是刻意接近,这女子无比娇媚,让一把年纪的方起均也动了心,将她带回了家。锦心除了在方家上下打探之外,还去勾引英扬,为的就是找那钥匙。” 他望着“方墨林”,道,“万事俱备之时,你便也来了,你是来助辛仪一臂之力的。你们原本如何打算,我不清楚,但你冒方墨林之名去方家,必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锦心记起从英扬口中得知我要来,路上又有眼线,我何时前来她自然一清二楚。所以,我顺理成章地在黄泉渡救下了‘方青囊’和‘方墨林’,将二人送回方家,这实在是天衣无缝。我来的那晚,本不该那时出现的人皮灯笼竟然出现,也是你与辛仪的意思,假胡大夫之手而为。就是要让我看到,引我前往黄泉渡!只是青囊本该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们给她的药加上我的,也延不了几时命。” “方墨林”微微点头,道:“她自山上跌下,伤及内脏。我有心救她,却也无力回天。” 吴震冷笑道:“九宫会中人,居然还这等心慈手软?” “方墨林”淡淡道:“她本是无辜之人,杀了她,对我有何好处?你也莫说我心慈手软,她断气后,背上的皮可是我揭走的。我假扮方墨林,可也是揭了他背上的皮,贴在自己背上的。” 吴震被他呛得无话可说,裴明淮却道:“辛仪身有异术,想必便是‘腹语’。这锦心,嘿嘿,倒甚是顽皮,她在黄泉渡见到我的时候,便与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不仅说了些什么幽冥黄泉的话来吓唬我,还遗下了两朵花给我。” 吴震道:“你在黄泉渡所听到的幽冥鬼声,在方家听到的声音,都是她以腹语说出来的?以前在江湖上也听闻过腹语异术,但还从未亲自碰上……” 裴明淮点头道:“正是,所以那声音才如此怪异,不似人声。我一直守在‘方墨林’身边,跟他下棋,弄得这‘方墨林’想走也难,于是已死的‘方青囊’不得不又出来了。你有意问我青囊之事,只有一个用意,便为作出震惊之态,摔碎茶碗为号,让辛仪扮作方青囊引开我,你好脱身。你还推翻烛台,烧了跟我对答所用的纸张,毕竟,你的字迹,跟真的方墨林决不相同。辛仪有意遗下了一串璎珞,让我认为是诈尸了。我日里在黄泉渡见到的也是辛仪,她从方家一直跟着我,见我在那里细看壁画,怕我发现什么端倪,才有意把我引开的。她做事也真爽快,为避免我在青囊身上发现破绽,诈尸的不是青囊而是她,索性把青囊的尸首给烧了。英扬等三人说话又闪闪烁烁,我不以为他们心中有鬼才怪呢。” “方墨林”笑道:“你现在倒事事看得分明,只是略晚了些。” 裴明淮道:“我如今只是有一事不解,你们既已得了宝藏,已可功成身退,为何还不走?杀方起均,杀杜如禹,究竟为了什么?” “方墨林”道:“你且猜猜看?” 裴明淮道:“是否与锦心有关?” “方墨林”叹了口气,道:“你猜到了。” 裴明淮道:“杜如禹等人认得那万教的文字,不奇。你和辛仪,必有一人是识得的。不是你,就是她。而且辛仪连衣服团扇,都用那花的图样,我不得不怀疑,她与那万教本来便有渊源,是以才知之甚详。” “方墨林”叹道:“我对她三令五申,不要多生事端,她偏不听。女子若固执起来,真是没办法的。” 吴震奇道:“她是你属下,你却管不了她?” “方墨林”不语。裴明淮道:“想必锦心来此地寻找宝藏,另一目的便是要报当年之仇,是以你也不好多加干涉。方起均和杜如禹,这二人的父辈,都与此事大大脱不了干系。” 吴震道:“方起均是辛仪杀的?” 裴明淮道:“她安排的人扶着那披了斗篷的无头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