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玩傀儡戏的老班主,当时对我欲言又止,说不定他就看到了眼生的金萱或者小道童。只是小夏收了金萱的镯子,他不想多事罢了。” 吴震恨声道:“若是我们不把他们留下来……” 裴明淮截道:“就算我们不留他们下来,他们也未必能活。我怀疑,金萱与别人有什么交易,并非她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吴震叫道:“九宫会?!” 卢令听他此言,脸色一变,毕夫人也变了面色。 吴震冷笑道:“金百万可是做正当生意的,还当过官,可比不得那些江湖舐血的人,跟九宫会有何干系?金百万如此疼爱她,她却暗害自己父亲,这与禽兽何异?” 裴明淮道:“好了,如今我们就去找金萱,听她自己怎么说罢。”他望了一眼毕夫人,又看了一眼金贤,“你们两位,必都知晓她藏身之处吧?还是要吴大人把这金家翻个底朝天?” 吴震哼了一声,道:“带我们去。”又对成伯成仁道,“二位与此事无关,便不必去了。” 成伯成仁却似也无多少好奇心,并不坚持,道:“我们可以走了?” 吴震道:“二位请便。” 第10章 金萱的卧室之下,果然有个密室。裴明淮只叹那机关消息精巧之极,心知也是吕谯的手笔。见金贤在那里抖着手开门,忍不住问道:“吕谯是什么时候来金家修这个密室的?” 金贤想了一想,道:“今年年初。” 裴明淮一直对吕谯之死存有疑问,这时心里泛起一个极可怕的念头——难道竟是金萱毒死他的?但即便吴震眼光无误,毒药是那桃花姬姚碧的,可姚碧销声匿迹多年,又哪里寻去?她的毒药,又如何会落在金萱手中? 他的问题,看来金萱是没法子回答了。 这密室的华丽程度,不亚于金萱的闺房。妆台上放了不少胭脂水粉,一顶绣满牡丹的帐子,精致无比。 金萱就死在榻上,嘴角流出黑血,看来是中毒而死。 她仍穿着一袭鹅黄绢衣,面孔白如蜡纸,纤细的手指已然僵硬,紧紧抓着床单,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惊疑恐惧之色。 吴震上前看了半日,回头瞪着金贤与毕夫人道:“你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金贤本来就面色死灰,簌簌发抖,这时候“砰”地一声,跪下了。“吴大人!真的不是我!我怎会杀姑娘?我最后一次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 吴震怒视他:“你最后一次送饭是什么时候?” 金贤想也不想,道:“前日午夜!我怕人发现,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送了饭来。” 几上确实有四菜一汤,几碟精致点心。菜都动过,筷子搁在边上。裴明淮道:“看起来,不应该是金贤。金贤怕人看见,送了饭必定会马上离开,金萱这么斯文的姑娘,把饭菜吃了这么多,也得好一阵。” 毕夫人已哭得梨花带雨,完全视吴震一脸的怀疑于无物。“萱儿!萱儿!怎么会这样?这……怎么会这样?……” 吴震又是恼怒,又是不耐烦,一声大喝,道:“你们再不把事情和盘托出,一个都跑不掉!” 金贤跪在地上,哭着道:“吴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姑娘想干什么。她要那位吕先生替她建造密室,我按她说的,瞒着别人,但……但我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家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曾经误杀过人,若非姑娘周全,早就死了!如此大恩大德,她要我干什么,我决不能说个不字!” 吴震冷笑道:“只怕是金萱给你许了偌大的好处吧?金百万想必吝啬得很,金萱却随随便便就把金镯子赏人,你恐怕宁可这位姑娘当家作主吧?” 金贤低头不语,吴震左右一望,狐疑道:“修这密室,能瞒人?” “能,能。”金贤忙道,“本来那时候这庄园就没人住,请的工匠也都是外地的,最后都遣散了,除了吕先生,没人知道!” 裴明淮不自觉地一阵发寒,追问道:“吕谯是什么时候走的?” 吴震瞪了他一眼,说:“吕谯的事,容后再问!你放心,我不会忘的!”说罢又瞪着金贤,道,“继续说!” 金贤几乎要哭出来了,颤声道:“我真的不知道呀,吴大人……姑娘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她的心思,我是一点都摸不透啊……” 裴明淮问道:“金管家,那班主,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话,你又告诉了金萱?” 金贤一楞,道:“裴公子,你怎么知道?那班主对我说,他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却并不花。姑娘听说吴大人把戏班子留在府中,就问我那些人有没有说什么,我,我就把班主的话告诉她了……” 裴明淮跌足道:“你真是糊涂,你知不知道,就是你把他们害死的?” 金贤怔住,吴震道:“你是说,是金萱毒死那些人的?可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