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第二,她甚至连我是她爹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她娘是谁?” 原瑞升却道:“那姚姑娘的生母究竟是谁?” 彭横江脸上泛起一股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的神情,道:“这我不能说。” 纪百云冷笑道:“不能说?是不敢说吧!如果不是阳缨,无论是谁,为什么你不敢说?你说姚浅桃不知道她生母是谁,也许她知道呢?葛玉已死,而且她的年纪也比阳缨的女儿大,剩下的,便只有姚浅桃一个人了!” 裴明淮此刻,方看了祝青宁一眼。祝青宁一直在笑,笑得十分神秘,却又微微带着些讥刺之意。裴明淮叹道:“不,不止姚浅桃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他望向了薛无忧,“就是薛无忧的妹妹,薛无双。” 除了祝青宁之外,众人齐齐变色。薛无忧本来负手站在那里,此刻脸色凄然,喃喃道:“明淮,你就算知道了,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裴明淮摇头道:“你宁可担下杀无双的罪名,也不愿意说出她真正的身世。我没看错你,你是真正疼无双的人。只是……只是无双自己太想不开了。” 祝青宁笑道:“薛宗主,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愿意说出来?其实无双姑娘是阳缨的女儿,对她一点玷辱都没有。阳姑娘清清白白,无双姑娘也是一般,若真要说有玷辱了她二人之处,便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男子了。”说到此处,他见薛无忧脸色大变,先现出愤恨之意,终于化为了一声长叹。祝青宁一笑,道:“在下说对了?薛宗主,我知道你想维护你汾脽坞的名声,可真的就是真的,发生过了就是发生过了。为此,你连你妹妹都害死了,你觉得,值不值?” “……不值,我也从没想过要用无双的死来维护家父的名声。”薛无忧缓缓地说,“什么清誉,什么名声,都抵不过无双的性命。我父亲自小对我督促极严,对无双也是不苟辞色,是以无双只亲近我这个大哥。还有……便是你了。”他望向裴明淮,裴明淮念及幼时跟薛无双一处玩耍的情景,只觉心酸,竟说不出话来。 薛无忧又道:“我一直只以为父亲是性子严厉,不苟言笑,但后来我发现,他对无双、对我,是真真不同。无双也知道父亲对她从不疼爱,但仍十分敬爱父亲……直到父亲过世之时,他练功走火瘫痪,自知命不久长,取了一个玉盒与我,令我在他死后打开。他还要我对薛家列代祖宗起誓,一定要遵从他留在玉盒里的遗命。我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只得含泪起誓答应。” “父亲死后,我打开了那玉盒。那玉盒里确是我父亲的手笔,他告诉我,无双乃是他与阳缨所生的孽种,阳缨自知无幸,竟将女儿托付与他。无双总归是他骨肉,他将无双养大,心里却总是耿耿于怀。并非他不疼无双,而是无双便是他昔日罪孽。薛家的名声,恐便会毁于他手上。只是虎毒不食子,无双总归是无辜的,他实在不忍……是以他在遗命中令我,若是无双一生不知,那便罢了。若是无双有朝一日,知道了她的身世,就要我亲手杀了无双。” 裴明淮怒极,大声道:“笑话,笑话!你爹自己做下的罪孽,却要无双去承担?无双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又有什么错?最可笑的是,你竟然也听了你父亲如此荒唐的遗命,真打算出手杀了无双?” 原瑞升摇头道:“原来阳缨的女儿,却是薛老宗主造的孽。嘿嘿,也难怪了,薛延一直都是一副冷漠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跟如今的少宗主毫无二致。没料到……没料到……嘿嘿……” 他话未落音,只见剑光一闪,薛无忧的剑已架在了他脖子上。这柄剑剑身作翡翠之色,是柄极轻极薄的短剑,只逾尺长。剑身如冰,贴着原瑞升的脖子,原瑞升只觉得大滴大滴的冷汗在往下滴,强笑道:“薛宗主……老夫……老夫只是无心之言,你……你切勿当真了。令尊……那在江湖上……是人人都敬仰的……” 只听“铮”的一声,薛无忧已收了剑,背对他缓缓走开了。他出剑回剑,都迅捷无比,看得众人都是心惊,暗道汾脽坞果然名不虚传。只听他声音传来,颇带了倦怠之意。“你虽说得难听,却是实话。我若杀你,倒是我的不对了。” 祝青宁轻轻拍掌,道:“薛宗主好胸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双姑娘泉下有知,也只会更敬你这兄长。” 薛无忧倦然道:“你可是在讥刺与我?罢了,随你罢。我实不知那葛玉是如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