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操心了。倒是这管家……死得好生离奇。” 裴明淮道:“太子只管歇息,别的事有我呢。” 此时沈鸣泉与庆云扶了沈信也出来了,裴明淮问道:“于蓝,一涵,她们都在自己房中吧?” “我让绣衣去守着了。”景风道,“你放心,现在老师家里,连只面生的鸟也飞不进来的。” 裴明淮道:“你的人还是留在你、庆云与太子身边,别处巡视即可,否则,老师府上的人,怕是要吓得这喜事都办不了了。” 沈鸣泉道:“明淮说得有理,请公主将侍卫都留在身边的好,别的事都无关紧要,只有几位殿下,才是最要紧的。若是有一点点闪失……我们全家,粉身碎骨都担当不起啊!” 沈信也道:“是,是,最要紧的是几位殿下。” 景风大约也觉有理,叹了口气,道:“也罢。” 这一回,裴明淮知道也睡不了几时,只和衣而躺。睡了两个时辰,就听得有人轻轻叩门。便问道:“谁?” 门外有人答道:“下官祁县县令,前来见过裴公子。” 裴明淮开门出去,只见一个穿县令服色的男子垂手站在一侧,不到四十岁光景,身后还站了一个捕快装束的青年。 “打扰公子了。”县令行礼道,“只是裴公子传话说,只要下官一到,便立即来见,下官不敢怠慢,打扰公子了。” 裴明淮道:“阁下便是祁县县令?” 县令躬身道:“下官徐无归。” 裴明淮淡淡一笑,道:“好名字。” “公子取笑了。”徐无归道,“此名实在是当之有愧。只是父母给的,也只得用着了。” 裴明淮道:“想必令尊令堂,都是雅人。”眼望那青年,徐无归道,“这是我手下的捕头,名唤柯罗。办事得力,只是人有些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公子莫怪。” 柯罗上前一步,道:“我已去看了那具尸体,四周并无绳子之类的物事,凶手必是一刀先杀了他,然后拎着他飞身上了水车,将人挂于水车之上,又一刀剖开他胸膛小腹,剜出内脏,然后点火……” 裴明淮道:“那水车虽是木头,但总是浸在水中,湿透了的,要点火,并不那么容易吧?我看到的时候,火燃得极旺,虽说只烧了一会,但人都快烧焦了。” 柯罗道:“不知当时公子可有闻到些异样的味道?” 裴明淮回想起来,确实是有,道:“是闻到了,但却不知是什么味道。倒让我想起了……” 柯罗道:“公子是不是想到了战场上面?照我看,应该是已经熔化的松香,又混以油脂,不仅易得,而且极易助燃。若是把此物洒在水车上,哪怕水车被水浸得透湿,也能马上燃烧起来。只是这杀人凶手,想必是早有预谋,否则哪里去找?”顿了顿又道,“我在竹桥上面发现几点血迹,颜色尚新鲜,想必凶手便是在那里杀了死者的。” 裴明淮道:“要带一具尸体自竹桥到水车上,不借助绳索之类的东西,这凶手定然是身有武功之人了。” 柯罗点头道:“正是。”说了两个字又不说了,想来除了他的本职之外,这人不怎么爱说话。 徐无归见柯罗又不开口了,只得道:“裴公子可知那死者是谁?” “是这府上的管家。”裴明淮道,“我也是刚来,你们还是去询问这府上之人的好。只是二位,务必知晓,这两日既是我老师沈太傅的寿辰,又是他孙子沈家少爷娶亲的好日子,连太子殿下和景风庆云两位公主都来了,决不可再有什么闪失。” 徐无归大惊,道:“什么?……太子殿下?两位公主?这……”他想必做梦也料不到,自己这小小祁县,居然来了这许多皇亲国戚,哪一个都可以要他粉身碎骨,面色大变,连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裴明淮微微一笑,道:“徐大人不必太过担忧,只管做好你份内之事便是。凡事不必惊扰公主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