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夏呢?” “打昏了。”他漫不经心地答, 随即声音一肃, 冷声道:“我问你话呢。” 何青圆已经默默将鼻唇都藏进了被子里, 闻言还是耐不住地发抖。 “他…… 她刚吐了一个字,就被轻轻‘刺啦’一声打断。 帐子里的黑暗被罗刹鬼手里的火折子烧退了, 照出一张烧不软暖不化的深邃面庞来。 火折子近在咫尺, 何青圆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得闭上了眼,酸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罗刹鬼用火折子的光芒沿着她面颊的弧度来回描摹, 看着她用被角挡眼睛,把火折子移开了半寸,又伸指头勾下她的被子。 何青圆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赶紧往床里一缩, 但被子让罗刹鬼钩住了,她一退, 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漏在了外头。 春月新换的里衣是纱料的,根本覆不住什么,只更添朦胧春色。 罗刹鬼清晰地看见她里头的肚兜是一捧湖水蓝,随着她蜷进床角坐起身抢被子等一连串的动作,而有波动荡漾之感。 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松了手,任由她抢去被子,起身靠坐在她正对的床柱旁,道:“说,我看着你说。” 这些时日虽然漏夜来了何府多次,也在高处看她在庭院中剪枝、赏月,但始终没有在何青圆跟前露过面。 倒不是怕被人发现,一来是他自己心里还没想妥,他生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她长在四四方方的匣子里,是不是不应该去招惹她呢? 二来是还记着何青圆说的话,那些规矩,怕自己闹出个什么来,叫她的日子不好过。 可他记着规矩,她却不记得了,那男人哭一哭,她就对他又摸又蹭的,这算什么!? 何青圆用被子将自己裹好,埋着脑袋不敢看他,小声解释道:“他是表哥。” “表哥怎么了?表哥不是男的吗?” 罗刹鬼听起来更不高兴了,何青圆觑了他一眼,就见火折子的光芒将他那双眼映得闪耀,真如夜兽潜伏般可怖。 旁人对待何青圆的方式,何青圆要么有所预料,要么毫无准备,但总得来说,还在一个俗世的框子里。 偏就这个罗刹鬼突如其来,让她根本不知缘由,不明就里。 “他,他今夜是吃醉走错路了,之前从来没有过。” “吃醉?你也信!不装醉怎么勾得你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 听他把自己说得像个浪荡公子哥,何青圆一时也顾不得怕了,稍稍挺直了腰板子,也红了脸,道:“谁摸他了?” “你啊,我眼瞧着的。”罗刹鬼眼瞧着她身上衾被滑落,随着目光下移,声音也越发低沉,“真该把他那双招子给抠出来,大男人还哭唧唧的,脸皮撕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