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池竹西:「那天晚上,你打算交给我什么东西?」 对话停在这里,五分钟过去了,池淮左还是没回复。 透过纸张,池竹西仿佛能看见书桌前的池淮左。 宽肩撑平衬衣,指尖架着钢笔,视线在白纸黑字上凝视许久,眉头紧皱,表情严峻得像有谁正站在他身后扼住他的咽喉,逼他作出某项艰难的决定。 池竹西也看见了,站在池淮左身后,缓缓合拢掌心的人理所应当地是自己,因为他正在这样做。 黑墨在日记本上徐徐淌开: 「上次我问你为什么约我见面。你说想把东西给我,却不指明是什么,只问我有没有收到。」 「在我回答之后,你说对不起。」 「池淮左,你这辈子只把对不起当动词用,真正表示歉意的情况仅有两次。第一次是在那栋别墅,第二次是在你死前的纸条里。」 「现如今,你在为什么道歉?」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池竹西无法确认现在池淮左是不是已经合上了日记本,就像以前不接他电话那样拒绝交流。 可他又觉得应该不会,池淮左应该再清楚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冲到池淮左面前指着他鼻子骂臭傻逼的机会了。 没人想把遗憾变成更大的遗憾。 终于,他的哥哥松了口,写下的内容极具夏实在偶然才会出现的简洁风格。 「我有能上法庭的,池樊川家庭暴力的证明。」 池淮左解释: 「池樊川主业文娱,公关起家,他的商业价值和自身形象挂钩,这些东西看起来没什么重要,只要交给合适的人就会有难以遏制的效果。」 不,这还不够。 这些内容池竹西从夏实那儿听过了。 只是举证池樊川家暴的话,只要安澜娅愿意付出代价也能做到,他没有动安澜娅,为什么要动池淮左? 更何况还存在同样被家暴可能性的蔡闫和池源,这说不过去。 池竹西沉默地等着后文。 「我还有能让蔡闫手里的遗书变成一张废纸的资料,准确的说,是让他们所有准备好的后手通通化为乌有,百分百保证我的财产归属权属于你的东西。」 「池樊川想找你要的是这个。」 池竹西盯着那段字,总觉得这种描述很怪异,但隐隐又抓不住哪里不对,大脑放空后只剩下潜意识在尝试捕捉什么。 他神情恍惚,池淮左的笔锋却锐利起来,属于青年的意气轻狂自从笔墨中纤毫毕现。 「我的确不清楚杀害我的凶手到底是谁,但是如果你执意怀疑池樊川,想让他露出马脚找到证据,你就要了解他,就要比他还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