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事你都记得。” 池竹西吹了吹碗上的热气,终于把那块被咬掉一口的肉全部塞进嘴里,含糊说:“但是我不记得你。” 李路达继续涮菜,笑容不变:“不记得也挺好,不会晚上做噩梦。容岐大学认识我的时候没少做噩梦,连着看了几晚上的小丑回魂才适应点。” 池竹西:“容岐和你也算是朋友吧。” 李路达爽快道:“算。” 池竹西是真的有点羡慕了,细嚼慢咽把碗里的东西扫荡干净,看见虎斑犬又趴在脚边,但桌上已经没有生肉了,于是只能拍拍它的头。 “容岐说他也是我的朋友。”少年敛着眼,“心理医生都这样吗?喜欢管东管西,说是朋友但是比老妈子还要唠叨。” 他重新拿起筷子,“虽然我也不清楚正常的老妈子唠叨起来是什么样。” 李路达:“我也是心理医生。” “那你是老妈子吗?” “你喜欢老妈子么?” “不喜欢。” “那我就不是。” 池竹西让虎斑犬一边玩儿去,又开始咬起筷子来。 李路达说:“嫁给池樊川之前,蔡闫也很唠叨,后来觉得池樊川不会喜欢嘴碎的女人才开始收敛。她很认真的把池樊川当作一份能捞大钱的事业,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吗,最赚钱的都写在刑法里了,她当然也不甘示弱。” “她和安澜雅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是池樊川不喜欢的那一类。”池竹西轻轻叹了口气,“池樊川只喜欢他自己。” 此时,关着蔡闫的屋子发出一声惨叫,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在同时停滞了。莫名其妙融洽的气氛被打破,池竹西的平静成了冷漠,李路达的笑只剩下狰狞。 “池樊川挺喜欢你。”李路达在惨叫声中说。 池竹西不置可否。 李路达吹了声口哨,惨叫变响了,和虎斑犬凶狠的吠声融在一起。 “你吃你的。”李路达站起来,把挽起来的袖口放了下去,看起来倒有几分斯文。 池竹西一声不吭看着他去处理蔡闫那边的事,谩骂的女声取代了惨叫,最后恢复了寂静。 李路达过了会儿才重新出现在池竹西面前,虎斑犬没跟在他身边,估计还是被留在蔡闫那儿了。 “她死了吗?”池竹西抬起头,漆黑的眼瞳比深渊还沉,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期待。 李路达有刹那的失神 。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池竹西已经放下了筷子,手揣进兜里,弓着背,看起来又对蔡闫漠不关心了。 “我以为你会恨她。”李路达坐了下来,三两下把锅里的菜全部挑进自己碗里,似乎不觉得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