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张口的,正如商濯的身份高不可攀,犹如明月,她怎么能妄求商濯娶她?肖想明月。 可是他一遍遍告诉阿滢,说他会娶,他会。一路上待她多加照抚,两人又同榻而眠,亲密异于常人,好似夫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鼻酸想哭,没来由的想哭,大抵是出来久了,身边也没有知心的长辈看顾,她想家了,想回塞北了。 商濯眉眼微动,心中不免嗤笑,她还是信了的。 “会。”他道。 声音落于阿滢耳畔的那一瞬间她抬了头,水汪透亮的眼眸看着他,对上男人的视线,少女眼底依稀闪烁的水花令男人一愣。 他说的分明是令她愉悦的话,为什么她看起来却很难过的样子,他心中不解,眉头微蹙,“……” 是因为没有听清楚吗? 商濯再一次给了她确切的答案,“我本来就答应过阿滢。” “我会娶你。” 戏言而已,多说几次对他来说没有损失。 况且有何人作证?除了她,没人听见过这样的话,纵然日后她撒泼打滚要他履行诺言,又能拿出什么来证明他说过这样的话?谁会相信越朝二殿下曾经许诺过要娶一个蛮女为妻。 实际上到了永州边界,魏人没有追上,她走与不走是否选择留下,对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一个弱女子掀不起什么波澜。 她身无分文,也不算是身无分文,姜家夫妇给了些散碎的银钱,那些或许勉强够她回塞北,说不定还回不到塞北便花得精光,再者她不辨路,或许还会走失,或许遇上不测。 一想到她执拗,便是这样的结果,商濯眉头越发紧缩得厉害,心上莫名被攥紧。 说不上来为何如此,“……” 大抵是因为她对他有救命的恩情,让她流落在外不大好,带着她到汴安见见都城的繁华巍峨,全了她的心愿,便是还了她的恩情。 只是,在客栈那会,为了安抚带走她安抚,话都说了这个份上,索性就一直骗下去。 “我觉得很难。”她看着男人漂亮的眼睛,明显相信了他的话,前一瞬脸上还有笑意,下一瞬又丧气起来。 “有何难?”商濯问她。 “因为殿下的身份尊贵,我是一介民女,殿下娶亲,应该娶高门大户的世家贵女,而不是我一个蛮荒的孤女。”她的自知之明始终带着。 “还有呢?”他听出来她的话不曾说尽。 “还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是殿下的婚姻大事,必然要精挑细选,才能与之相匹配,殿下如何能自己做主娶我。” “我说能便是能。”这句话接得很快。 阿滢抬头,再次看着他俊逸无双的面庞,“……” 他语气的笃定,脸上带着的自信令她再次动容,不晓得说些什么回他才好。 “为什么殿下说能就能。”是因为他是越朝说一不二,逢敌从无败绩的二殿下吗? “阿滢,谁告诉你殿下娶亲,必然要娶高门大户的世家贵女?”他的手指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指腹摩挲着光滑的侧面。 她顿了一会,“…没谁说。” “既然没谁说你又为何如此告知我?” 少女的粉唇翕动,“话…话本上,我在话本上看来的。” 他觉得有些许好笑,那些个歪史野册能讲个什么,“话本上还说什么了?” 她倒是被他给问住了,歪着脑袋,细细的食指拖着下巴思忖一会,“话本上还说男女姻缘,应讲门当户对,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你在哪里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