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叫。”徒述斐摆摆手,看出来贾赦是真的担心自己,就退后了几步,“来个人,去把直殿监的人给我叫过来!母妃才松快几天,这些虫豸就都冒出来了?果真都是些不上弦不抽鞭子就不做事的懒货。” 听了徒述斐的吩咐,他身后那两列随侍宫人中间的地方出来一个内监,也没走远,直接就把站在远处正面色惶恐的四个小太监叫了过来吩咐了一番,等四个小太监走了,这内监才沉默的归队,走回自己原本队列中的位置站定。 这会儿,贾赦算是冷静下来了。他分出了一部分心思看了一眼这几个月来都沉默的好像布景板、可从来都能准确满足主子需要的随侍队伍,对徒述斐升起了一种服气的感觉。 还不等他稍微酝酿一下这种感觉,原本去找太医和尚膳间管事的两个内监领着人回来了。两个不轮值的太医和四个尚膳间的管事都来到了翊坤宫门口,对着站在宫道中间很是显眼的徒述斐行礼。 “免了吧。几位先等上片刻,待直殿监的人来了之后,咱们再说话。” 徒述斐话音刚落,直殿监的司监就一头大汗的来了,身后还跟着将近二十个直殿监洒扫:“给六殿下请安。” “安?”徒述斐笑呵呵的开了口,“我不安。奉砚呢?” 随着徒述斐的一声“奉砚”,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宫女从第二排出来:“司监安好,奴婢僭越斗胆问上一句,蛇虫鼠蚁向来不洁。每年内府都要拨下银两款项,让直殿监除去这些腌臜之物,不知今日翊坤宫门前这些,又是哪里来的?” 直殿监的司监姓方,眼前问话的的无品级宫女嘴上说着“僭越”,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替六皇子问的,他哪里敢摆出平日里司监的威风来?只是翊坤宫前的虫蛇也确实就摆在那里呢,容不得他推脱狡辩——几年前时花处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也因为这样,这位方司监冷汗涔涔的讷讷不能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内宫洒扫,关乎圣人和各位主子的安危,我等岂敢疏忽。每年自春季开始,奴才等人都会用硫磺等物驱虫。驱虫的药物还是太医院拨来的呢!”说着,就看向了两个穿着太医官服的人。 这两个太医一听牵扯到自己了,也都低头行礼,而后附和的方司监的话:“的确如此。且除了硫磺之外,还有不少太医院自己炮制的药物,或是直接洒在地上水中,或是融入水喷洒。都是上等品。” “另有钦天监的老吏会来宫中观风,便是有上什么药物的遗漏,也都会被奴才直接平整巢穴了。”方司监继续说,“故此奴才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翊坤宫前会有如此多的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