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也皱着眉摇摇头,猜不透原本油盐不进的刘敬诚怎么就忽然倾向于太子了。 徒述覃深呼吸的一下,把刚才暴露出来的怒火压了下去,恢复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温润模样道:“罢了, 原本这事情的源头就是六弟, 给太子增加筹码是必然的。其中的关窍不打听也罢, 已成定局的事情了。” 牛继宗想想也是,便附和道:“殿下这般想是没错的。更何况您也说了,这东西是六皇子拿出来的,若是您接手了, 说不得他在里面动些手脚, 若是这东西不够坚固, 便是您的大错了!” 徒述覃听了牛继宗的话,不以为然。别人不知道, 他和徒述斐虽然不亲近,可他这个六弟的性格他却是清楚的。 这东西如果是出自别的什么人手里,光是试验这东西的真假,起码就要好几年的时间。可既然这东西是徒述斐拿出来的,且已经开始使用了,那质量就肯定没问题!至于说如果他接手了徒述斐可能在其中动手脚,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他这个六弟的确是早慧又多谋,可偏偏就是有些妇人之仁,又像是菩萨一样悲悯天下。光是看这东西的用途,就知道徒述斐不可能在里面动手脚!不光自己不会动,真要是有人想要从中牟利造成黎民艰难,恐怕头一个变成怒目金刚的就是徒述斐。 这一点,他清楚、太子清楚、圣人也清楚。 也因为这样,圣人才会放任徒述斐这般张扬的广而告之,也不压抑徒述斐想做的事情——毕竟最后的结果都是于国有益的,对于圣人这个在为的皇帝来说,便等于是知人善用的英明了。 牛继宗没主意徒述覃的表情,这样说完之后,心里就有了主意:“殿下,他们接了这前无古人的差事,若是出了纰漏,岂不是大大的削减了太子一脉的威望势力?” 言下之意,就是要故意做些什么了。 徒述覃立刻面色一冷,表情带着点肃杀之气看向了牛继宗,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表兄一般:“你什么意思?” 牛继宗作为徒述覃的表兄和伴读,与徒述覃也是相处多年的。一看到徒述覃这样的神情,就知道徒述覃这事发怒了,赶紧避重就轻道:“太子如今主理此事,想来定然会减少处理吏部和兵部的精力了,殿下可要趁此机会稍微接触一下两部的官员?” 徒述覃又定定的看了看牛继宗几息,只把牛继宗看的浑身发毛,才露出一个和平日里无二的笑容来:“那此事就麻烦表哥了。” “应该的!”牛继宗松了一口气,赶紧笑着应道。 待牛继宗离开之后,徒述覃坐在原位思索了许久,才冷笑出声:“果然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便是再怎么糟蹋也不心疼。”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