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手还没回来,应当尚有月余时光,大人可以慢慢想。” 叶光合心里就是一惊, 草草和徒述斐拱手告辞, 顺着提牢厅的司部往自己的公房走。首先给他震惊的, 就是徒述斐一点掩饰都没有的直白话语。 对于他们这些官场老油条来说,要想说出一句话来,首先在心里就要拐上七八个弯儿。等到了嘴边上,说出来的话又会再拐上七八个弯儿。徒述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叶光合, 他要管这件事, 你叶光合要不要参与都无所谓, 哪怕是和那些牵扯其中的人提前透风都没关系。甚至连借口都给牵扯其中的人家找好了——被奸佞之徒利用! 叶光合摸着自己的山羊须停住了脚步细想徒述斐的作为,好半天发出一声笑来:“是吃定了我啊!” 这祚郡王做事, 看起来是有些横冲直撞,可实际上呢,却处处踩在别人的线上。叶光合猛然想起来如今已经廉价了很多的玻璃和异军突起的香洗。记得那玻璃风靡了整个京城的时候,徒述斐才是个孩童呢! 叶光合叹了一口气,又迈步向自己的公房而去,心下却已经有了决定了。 ---------------- 徒述斐送走了叶光合,心中虽然有七八分把握,可也不自大到认为万无一失了。他把所有最终确定下来的口供又看了一遍。把涉及到的官吏、商人等等稍有势力的人家都摘抄了出来,又根据现有的情况分为确实是不知内情、知晓内情但情节较轻和助纣为虐几类。 一起拐子拐带儿童的案子审了近一旬,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就像他对叶光合说的一样,他还真就不打算用这起案子来作为攻讦某些人的手段。 太子这些年对徒述斐的教导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起码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要达成目的,不一定非要直来直往。 就像当年石光珠家的事情,若是按照徒述斐上辈子那些光明正大的想法,应当是全都摊开来放到阳光下头,然后按照律令法规,杀人者偿命、受害者得幸。 但是然后呢?缮国公石宽会晚节不保;石光珠会被指不孝失义;石家人成了一窝子不仁不义的畜生;而太·祖也会背上失察、识人不明的污点。还有应了缮国公的请求把石光珠给了太子做伴读的圣人,和石光珠算是总角之交的太子和张玉庭,以及算石光珠半个徒弟的徒述斐,都会受到牵连! 就算这件事上最无辜的人是石光珠,可总有人眼睛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后流言蜚语,说不得比看得见的刀子杀起人来更锋利痛苦! 所以最后徒述斐选了那样的一种方法,把事情淹没在黑暗里解决。当然,如今徒述斐回想起来石家大老爷和大夫人的死亡,也知道其中定然有太子的插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