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干粮,又掏出册子来写写改改的徒述斐,压低了嗓音:“你跟我说,这真是金鲤鱼?” 他也不是没见过王孙公子,可就算脾性再好的,也不至于跟徒述斐一样,一声不吭的跟着奔马两个时辰不带叫苦叫累叫停的。 张壮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王爷,回头就带着一种嘚瑟的表情:“你以为呢!咱们王爷可不是那些光知道吃喝玩乐的宗室纨绔。要不是……”忽然就打住了话头,脑子里忽然就“嗡”一声,一张棕色的脸一下就白了好几层。 “要不是什么?”李六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后文,催促着问了一句。 “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这是咱们爷的私事儿。”也是逼急了,张壮只能扯了一件李六也知道的事情来遮掩。 李六“嘿嘿”一声,“不就是和石家小公爷的事情嘛!咱们虽然离着京城远,消息可不慢不堵。” “我啊,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强哥去。”张壮胡乱敷衍了一句,赶紧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连大喘气都不敢。等快走回徒述斐身边了,才敢长出了一口气。 没办法,刚才他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实在太吓人了——要不是和太子情谊深厚,便是当个储君也绰绰有余的。 这句话折射出来的念头,以及这个念头后面更多的延伸,张壮是一点都不敢多想。 “……等晚上再说。”徒述斐刚推拒了张强要给自己大腿上药的好意,就看见张壮站在两三步外头不动不说话,脸色不好的站着发愣。 “怎么了?”张强顺着徒述斐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张壮的异样,问了一声。 “啊?没什么,就是李六说了,下午不会走这么急了。”张壮也不敢说自己刚才闪过的念头,赶紧用李六的话给岔过去了。 徒述斐反倒摇头:“不必,大家时间都紧,还是快点赶路为好。” 起行的时候,李六听了这话,摇头小声笑了一下,“行吧,那就不减速,咱们都快着走。”他倒要看看,这位爷能坚持得住皮开肉绽新伤叠旧伤的痛楚不! 张强张壮两人不是不想劝,可他们更知道自家这位爷性子多倔,只能跟着闭嘴。只是一路上随时都注意着徒述斐的状态,想在徒述斐坚持不住的时候第一时间停下马队来让徒述斐休息。 可是这一路一直快到晚间不能行路的时辰了,徒述斐也没叫停。 虽然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可李六到底找了一个能找到水源的地方露宿。 等土灶挖好,几个汉子又随手打了几只野味来,徒述斐才从浑身骨头架子都快震散的感觉中缓过来些。随之而来的,就是两条腿内侧的皮肉火辣辣的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