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就算是那个时候,我父皇的仍然希望南安王府能顺利交接闽广两地的权柄,转为富贵闲散,或者弃武从文。便是太子哥哥,也顾念霍家几辈子的功劳,打算放霍家一马,不计较一些细枝末节。” 霍家把势力探进江南四省,可不是为了开善堂的。其中为了权财而施展的各种手段,也没少沾染人命官司。 这些事情,还是在前几天徒述斐见了石光珠之后才知道的,之前可都被圣人封存了。 “说到底,玩儿政治的都心脏。我父皇、皇祖父、皇曾祖他们顾念名声,不愿意寒了老臣的心,一再对你们南安王府纵容。太子哥哥知道将来霍家必然尾大不掉,成为祸患,所以劝着父皇让你霍家以功成身退之姿回京,其实也有念及人心的顾虑,保全了你霍家的体面。” 徒述斐似笑非笑的看向霍启灿,“本王就不同了。本王虽然也玩儿政治,也心脏,可本王还头铁啊!比起朝中臣子的人心,朝堂之内的名声,本王更在意自己。本王容不下你们霍家在南地的种种行为,不拿下你们,本王念头不通达,连饭都吃不香了。” “你!”霍启灿惊疑的看向徒述斐,没想到徒述斐竟然真打算对他们南安王府下手,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强硬的拿人。 此举——与抄家无异! 只是听徒述斐话里的意思,似乎无论圣人还是太子,都不打算伤了霍家的性命,都是打算粉饰太平的。 而这位祚郡王却对自家很是不满,似乎是打算让他霍家声名尽毁,以乱臣贼子的身份被押送回京受审。 霍启灿还要张口说些什么,只是徒述斐已经不愿意继续听了。他轻轻敲了敲桌面,门口守着的侍卫就进来把霍启灿押了下去。 等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徒述斐便铺开了简信的条子,哼着不在调的小曲儿不断下笔。 他试着想象,如果情况真的到了最差的地步,石光珠的反应会是什么?会如何动作?而自己若是虚惊一场,又会怎样回应? 这般思考着,随后下笔书写下一则则的短笺,随后按顺序卷好,放在手边的匣子里。 直写到明月高悬,才停了笔。草草吃了些干粮饱腹,才叫了张强张壮两人过来,将匣子推到二人面前。 “此去南安王府,未免霍家鱼死网破,消息传递不及时,以至石小公爷心绪混乱影响战局,这匣子交由你们二人保管。届时你们可拆开其中的短笺,根据对方的问话挑选合适的回信。明白了吗?” 两人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徒述斐的意思。张壮有满肚子的话,可看见徒述斐带着几丝淡笑的脸,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和张强一起拱手称“是”,捧着匣子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