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向上一步,那自己的母亲就是圣母皇太后,谁还会管什么出身不出身!徒述易这样想着,脑子完全被这个念头占住了,再想不到其他。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最是执拗的年纪,听不得旁人的话和自己脑子里想的不同,哪怕知道旁人的话才是正确的道理,可他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只觉得是这道理和这世界错了。 他低着头,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压在了心底,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请父皇下旨,给儿臣尽孝的机会。” 门口的徒述英和徒述昴等人都替徒述易尴尬。 徒述英凑近了如今正变声的徒述昴,小声的吐槽:“他若是真有心,又拿什么让父皇点头同意?就是太子这个大哥如何,二哥也不差啊!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说些狗屁不通的道理,谁会听?” 徒述昴抿着唇,觉得徒述英的话虽然粗俗,可话糙理不糙,道理是没问题的。 他一开口,就是粗噶的公鸭嗓音,“八哥被教坏了。不是品性的坏,是他的眼界被教坏了,也没学会什么高明的话术手段,也不知道经营自己,委实看不清。” “呦呵,听你这意思,你倒是学会了高明的话术手段?”徒述英打趣如今小大人似的徒述昴。 徒述昴转头看向徒述英,目光定定,“我是要走学术路线的,不需要那些,只要实事求是就好。” 当年的航海梦在年岁渐长的时光里泯灭——他充分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为皇子的他,是不可能被允许以身涉险的。所以他恐怕这辈子和那些奇伟壮丽的探险是无缘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的求知欲,他仍然可以换一种方式,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 身后还有几个宗室的兄弟子侄,听见两位皇子的谈话也不好插嘴,只能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时候援军能来。 徒述英听了一耳朵,也转过头来问徒述昴:“你说呢?你才什么时候京城能反应过来?我可听说了,膳房那边只预备了五日的干粮,一应的肉类菜蔬都是就近采买的。 如今咱们已经被困了快三日了,米看是不是菜蔬都少了?膳房还挖了土灶开始熏制肉类了,就为了让肉类能多放几日。” 因为管着物流,徒述英对这些数据格外敏感,掰着手指头说得头头是道。 徒述昴板着脸,一张稚嫩的少年脸庞带着些忧虑,没说话。 徒述英见状,后知后觉的放下了手指头。又看了一眼后头脸色有些苍白的宗室们,不敢说话了。 此时此地,他身份最贵重,年岁又最长,直接拉着徒述昴,张扬起一些笑意,对着一帮宗室说道:“行了,我看父皇正忙着,请安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先去吃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