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太子要从容得多。 圣人看了一眼太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郁气,憋得胸口发闷,对太子说话也没好语气:“他这是说给谁听的?” 太子面对圣人越发无常的性子已经很得心应手了。闻言只是笑眯眯的从乐泰手里接过静心养气的茶水和点心,亲自挪开折子,摆放好小巧的银筷子:“父皇已经见了十一位大臣,想来是累了。先歇一歇。” 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筷子,算是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太子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父皇越来越随心所欲了。作为天下第一人,手握万民福祉的天子、皇帝,委实不该如此肆意。说句不恭敬的心里话,早年间颇为圣明的父皇,如今已经有了些昏君的影子了。 不光是在后宫和皇子之事上多有肆意之举,便是对朝堂政务也多有懈怠。并且开始喜好起了华服美食,更是开始服食起丹药来。 之前三弟劝过一次,父皇看着是听见去了,有所收敛,可实际上自从春日里在先农坛亲耕之后,只要是三弟求见,父皇便有诸多借口避而不见。 林林总总的变化,都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弄得太子也颇为头疼。 这些事情在太子的脑子里转悠一番,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他面上半点没显露出来,恭恭敬敬的等圣人用完了茶点,才提醒圣人:“父皇不耐烦听小六和诸位大人胡侃,不若先召见了他,早些打发他才好。” 反正小六的话该说的都说了,还是早些让人回去,免得一直枯等耽误时间。 圣人果然被太子劝动,先把徒述斐叫了进来。 徒述斐是半点不带怵的,被加塞提前了,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朝着屋子里一拱手:“约莫是父皇想我了,急着见我呢!各位大人多包涵啊!” 偏殿里一片“哪里哪里”“岂敢岂敢”的呼应,倒是没人因为这件小事就对徒述斐生出什么不满的,反倒是心思还在之前徒述斐那些话上。 这次朝见,徒述斐其实已经想了很多次了。只是无论他在脑子里模拟多少次,也总是不尽如人意。 人非草木,多年相处下来,徒述斐对圣人也是有感情的。虽然这几年圣人这皇帝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可自古多少壮年明君,也躲不过年老后作出许多昏聩之事的魔咒。 说到底,这就是人性。 徒述斐要想兼顾情感与理想也不现实。他想做事,就必然会惹得圣人不悦。所以顶着已经知道结局的思绪,徒述斐脚步坚定的进了五台阁。 一番见礼之后,徒述斐直接就开口:“父皇,请屏退左右吧!儿子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其他人能听的。” 这话说得太子都是一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