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偏过脸,说,“缓过来就够了哈。” 姚咸笑笑,松开她,道:“得罪了。” 公主摸上嘴唇,只觉那火辣辣地热,她说你就是用这样的伎俩勾引人的吗。 姚咸以手撑地,眨了眨恢复生气的漂亮的眼睛,说:“至少这血是真的。” 公主盯着他胸前零星的血迹,那淌下的血连同湖水浸润他的前襟,她抬手过去,拇指擦过他的下颌,带去那抹血,揉搓几下,问: “你中毒了?” 姚咸顿了顿,“旧疾而已” 复又带了些玩笑,“楚廷尉真是不留情,中了这么一掌,若不是公主,在下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良芷觉得这人真是捉摸不透,“打不过人你还答应比武,真不怕死。” “若不这样,这事情不好收场。” 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良芷直勾勾地看着他,忽然道:“你不会是装的吧?” 她攀过去,鬼使神差地抓他的手,上下翻看,喃喃道“真的没有耶。”真的没有练武的痕迹。 姚咸任由她动作,眉毛好看地弯了一下。 他往前一倾,顺势回握过去,拇指精准摁住良芷手上的一块地方,悠悠磨着她的茧,说: “公主很会使箭。” 姚咸的脸离她很近,她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离她这般近,比如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翘起的弧度,似是真心同她讲着玩笑话,丝毫不将方才的生死一线当回事。 这个人真的好怪。 水从发梢里滴滴答答流下来,融到她微润的手背上,那点凉把良芷沁醒了。 她回过神来。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姚咸更狼狈,湿衣贴在身上,前襟被扯开来,露出一小片洁白的胸膛。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姚咸慢慢站起来,脚步还有些不稳,“走吧公主,” “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的,我带你去先换下来。” 公主第一次穿中原服饰。 良芷在里间随便挑了一套女装换上,是一件浅樱色的罗衫,里外三层的绯色轻纱织在一起,袖口和领口缝满了一排绯色的花瓣,精巧的针线错落在衣上,如落英缤纷。 她换好后出来,姚咸也换了衣服,坐在院子里。 他还是一身白,只是衣上多了点竹叶云纹,用的浅银色的线,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层层迭迭的藤和花交缠在一起,阳光从藤架离传过来,稀疏的一束又一束铺开,大片的紫藤浅色光晕里,姚咸坐在架下,听到了响动,回过头来,眼中无波无澜。 两人一个坐在院中,一个人在屋前,就这么两两望着。 他一直盯着她看,发现他嘴在动,原来是他在夸奖。 “公主姿色动人。” 良芷忽然心生感慨,抿了抿唇角,走到他旁边也坐下, 光束里都是浮动的金尘,良芷想去捞,光就从指缝里擦过,良芷玩了一会,说道:“若你想离开楚宫中,我可以帮你。” 姚咸说公主说笑了,这事关两国之事,儿女情长不算什么。 他侧过脸,沉到她耳边,“这是渊国的罗衫,丝线是淮河上游的贡品,交到司衣监的纱女一点点织的,是我奶娘在临行时亲手送给她带去的大楚。公主会挑,玉泉很喜欢这套衣服,她平日都不舍得穿。” 良芷闻言想着起身,有些抱歉道:“啊,我不知道这个这么珍贵,我去换一套吧。” “不必了,”姚咸摁住她的肩,让她重新坐回去,眼睛望向远处,声音悠然,又似含着沉思: “她如今应当能穿上更好的。她在我身边,是没什么好处,我一个质子在楚宫中尚且如此,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婢。” 他收回目光,“公主就这样穿着吧。” 有风过来,公主的头发已经干了些,发丝扬起,额前的发贴着眼睫过,良芷刺了一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