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整理好这些混乱情绪,她的身边就有了别人。 少年年轻又英俊,即便不去细看,他也能从那股强势至极的青草气味中感受到他的强大。 以及他对她炙热浓重的爱意。 他无从排解而逐渐浓郁的花香,在少年因为极度欢愉暴涨的情潮中,变成了一个笑话。 所有心存侥幸全被少年的明目张胆大方磊落击了个粉碎。 他甚至连堂堂正正地带着这股气味走出去都做不到,更遑论像少年一样强大得无惧任何目光地去爱她。 他是长在阴暗角落的一块青苔,本就不该妄想被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明亮双眼注视。 不该妄想的。 她已经有了恋人,他们看上去十分相配。 不要再妄想了。 明明这样自我劝说着,那为什么迟迟不控制溢散的气味?你是在拿你这萤火之光和少年那皓月争辉吗? 又是为什么在花被绞烂后立刻去买回一束一模一样的?你在期待她进到你屋子里,看到被你照顾得和送来时一模一样的百合花时,弯眼夸你一句“养得真好”吗? 真恶心。 意淫一个被你误会还差点被诱导自杀的她,觊觎一个已经拥有了情投意合恋人的她,渴求一个对你明明只有邻居礼节性关心的她…… 真恶心。 “伏曲,你真让我恶心。” 是啊,他真恶心。 不受控制地拉她入梦,不知羞耻地缠绕霸占,那种热切黏糊毫无疑问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搞砸了,他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现在,他大概连那点客套的温暖都得不到了。 那股从心脏融开的暖热也被冷水浇了个彻底,“哧”一声,仿似嘲笑般化作一膛湿灰。 好冷啊。 怎么会这么冷。 按在门边的手指无力地滑下,颓丧倒下的身影在将门压得关上的瞬间化作一条浅橄榄绿的巨蛇,盘绕在一起,脑袋埋进身体里。 他应该回到卧室打开暖气躺到床上再睡的。 可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如果她决定原谅他,在这里,他可以第一时间醒来见到她。 就在这里吧,反正他的春天已经消失了。 哪里都是一片冰天雪地。 睡吧,或许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伏曲内心:不,别靠近! 伏曲身体:嘤,要贴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