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我不能把管理权也让给他。” 杜辉忍不住道:“你不是快和闻澄订婚了吗?郝总就闻澄一个女儿,退休肯定会把东岳资本和东岳贸易的控股权留给你们俩,怎么可能给孟峄?” 薛岭意味深长地笑笑:“管理权和控股权在东岳可不是一回事。就算我拿到51%,也不放心,孟峄这个人,胃口太大了,股权根本满足不了他。” “你和孟总有过节?”杜辉疑惑。 薛岭笑得更愉快:“没有,我就是嫉妒他年轻有为、资产雄厚、有私人飞机还要偶尔坐坐民航经济舱体会民生疾苦。杜董,我可没骗你,我今天请你吃饭,是很真诚地向你寻求帮助。合作吗?” 杜辉眼角一抽,这都什么屁话!他还有选择吗? 他被迫和薛岭握手,“薛教授,你知道我完全没有业务能力,不会这些……” “别紧张,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薛岭又看了眼表,把红茶喝完,临走前留了张金卡在桌上:“这家店的会员卡,可以用它刷电梯到顶楼。你的小情人在房间等你。” “你……”杜辉大惊,冷汗直下。 薛岭礼貌地道:“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先失陪了。” 他走出餐厅,车已经到了。后窗摇下,露出闻澄笑眯眯的脸:“你这么早就结束啦?” 薛岭坐进车,闻澄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涂着西柚色口红的嘴唇无意凑近他的右颊,他忽然弯下腰:“有餐巾纸吗?鞋蹭到墙了。” 闻澄掩去眸中一丝失望,掏出纸巾给他。 薛岭擦完了,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温柔:“谢谢。” “你等下和爸爸要谈什么事呀?” “谈一些……你想不到的事。”他往嘴里送了一颗口香糖,“可能是和银湖地产有关吧。” 车子经过隧道,光线暗下来,快车道的车灯一束束划过他的侧脸,光影斑驳中有种干净疏冷的魅惑。 “你吃饱了吗?每次你们都要谈很久,我爸那儿又没厨师,要不我给你送点夜宵?我学会做蓝莓芝士蛋糕了,很好吃的!” 薛岭点了一桌菜,只喝了汤和茶,汤里的菌菇豆腐都没碰。他却并不饿:“我吃过了,你别等我,早点回家休息。” 司机先把闻澄送回别墅,然后往城郊开。郝洞明在那里有一块地,一半卖给银湖地产,开发做疗养院,一半是他自己的仿江南式园林建筑群,闲暇时去住住。 薛岭走进园林正门,一面雕刻着夔龙的琉璃照壁正对着他,在灯下熠熠生辉。不远处绵延着黛瓦云墙,月洞门里是茂盛的翠竹林,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孩子哭声把夜色衬得极静。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从草丛中溜过去,深绿的双眸瞪着他。 薛岭望着它,忽然想起杜辉的妻子和儿子,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大。闻澄这样从小生活在别墅里的,想象不到山村和贫民窟是什么样,杜辉这样从山村到城市的,即使多年浸淫于纸醉金迷,也难以用一副心宽体胖的皮囊养出上流社会机警多疑的心。 只不过说了一个小时,他就同意了。 其实薛岭对“牛建生”所闻不多。杜辉前妻酒后骂到兴头上说漏了嘴,讲牛建生和某个同乡有矛盾,冲动之下就把对方给杀了,然后远走他乡,杳无音信。死的那个人薛岭正好听过名字,是郝洞明十年前一个很信任、但级别不高的手下,也是瓶县农村出来的。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地下赌场里,一刀毙命,钱包被抢,警方没找到凶手和凶器,成了桩悬案。 这一桩劫财杀人案,放在其他有地位的人身上根本不算个事儿,只要一口咬定没做过就行了,可杜辉显然吓破了胆。 这个杀手不太冷。 薛岭哼着电影的片尾曲,消失在黑黢黢的回廊拐角。 风飒飒吹过竹林,孩子的哭声停了,几声猫叫在墙头幽幽响起。 深夜十点整。 —————————— 为了不空缺字,我把检体屏蔽的字都改成繁体了,如果有没改过来的将就着看吧(-_-)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