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按在浴巾上:“帮我擦。” 席桐腹诽一句,想想他也帮她烧了热水,跪立起身,拿毛巾包住他湿透的头发,搓啊搓。 他的脖子微微弯下,鼻息喷在她脸上,带着薄荷牙膏味,一粒晶莹的水珠从发际滑落,掠过飞扬的眉尾,淡色的唇角,来到下颌骨处,摇摇欲坠。 那颗水珠离她只有一丁点距离,她鬼使神差地停下动作,挨近了些,在里面看到闪烁的火光。 她用指腹揉上去,水珠消失了,皮肤散发着温热的湿气。 树上的宿鸟低叫了一声。 席桐的手覆住他的右颊,他的掌心覆住她手背,浴巾掉下去。 两人无言地对视着。 很久之后,孟峄打破沉默:“你在想什么?” 席桐手一缩,离开那片磁石般的皮肤,有些慌张地看向明亮的篝火。 “……山上一缕烟,拘留十五天。”她捡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句子说,说完就差点咬了舌头。 孟峄习惯了她跳跃的思维,波澜不惊,换了个问法:“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铺一张毯子,烧一堆驱虫草?” 席桐沉着冷静地推测:“你想看星星。我手机里有《counting? star》,你要不要听歌应个景?” 孟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你看见星星了吗?” 金星被云遮住,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分外圆。 席桐有了充分的理由:“哦,那么你想看月亮。” 孟峄把她拉到怀里:“那你想不想陪我看?” 席桐眨了眨眼,如实说:“我想睡觉。” 孟峄咬着她耳垂:“明天睡个懒觉,我让他们都不来吵你。” 他压下来的时候,菖蒲幽幽的香气好像更浓了,从四面八方涌入七窍,缠绕住魂魄,她抽了一口气。 月亮落在他的肩头,她伸手握了握,抓住一丝低徊的风。他的睫毛在风里颤,长眉舒展开,轮廓被火光和月辉交映得鲜明,像流过松石的曲折山涧,带着一种清冷的柔软。 可是他好硬。 草烧完,风乍起,火挣扎着熄灭了。 孟峄在烟雾和月光中弓起腰,拂开她微乱的头发,让那双泉水般的眼睛正对自己,用手遮住她下半张脸。 就像这样。 在那个久远的雨天,穿着红裙子,蒙着面纱,坐在屋檐下等他的新娘。 他吻下去,把自己送给她,深而缓,义无反顾,直至尽头。 席桐微弱地叫出声,脊背渗出汗,薄薄的裙子紧贴在地上,身躯隔着野餐布陷入松软的青草。 “会有人……” 孟峄慢慢挺送着,哑声道:“没人,放松。” 草丛沙沙地窃窃私语,地上没有灯,天上的满月亮得刺眼,仿佛能照出空气中微小的尘粒,一切无从遁形。她用手臂盖住眼睛,不去看他被情欲浸透的脸,听觉却愈发敏锐,林子里树枝嘎地一响,她呼吸立时一紧,夹裹得他寸步难移。 孟峄喘了几下,用嘴唇抚慰她的额头:“是风。” 他拉开她遮挡的手,“别怕,没人会来这。” “我想回去……”她不安地偏过脑袋,被月光映得剔透的眼珠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转,什么也看不见,太黑了。 一片云蒙住月亮,席桐连他的脸也看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