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 钟繇收回印绶,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二千石固然难得,陛下的信任更是价值千金。 “幼阳,陛下已然应允,拜曹孟德镇东将军,领兖州牧,诏书很快就会下达,由种辑带往兖州。” 丁冲收回留恋的目光,喜道:“如此,我等也算不负孟德所托。元常,你是有功之臣,将来孟德一定会厚报。” 钟繇含笑不语。 天子答应封曹操为兖州牧其实与他没什么关系,但丁冲这么想,他也不反对。 “陛下本对曹兖州寄予厚望,只是考虑到张杨在河内,恐怕不会让曹兖州通过,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命我去上党。若张杨忠于朝廷,与曹兖州共相持持,自然最好。若张杨有异志,少不得要与曹兖州联手,夹击张杨。此中深意,还望幼阳能够转告曹兖州。” 丁冲眉梢轻挑,打量了钟繇片刻,微微颌首。 “敢不从命。” —— 杨彪、杨修父子对面而坐。 杨彪端着酒杯,目光闪烁地打量着杨修。 得知钟繇被天子付以重任,即将上任上党太守,杨修的情绪有些低落。 与钟繇初次见面的情景不断浮现在眼前,让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小子,不要灰心。”杨彪缓缓说道:“你还年轻,摔几跤,未必是坏事。” “父亲教诲得是,儿子记住了。”杨修低着头。 “钟繇赴任上党,对你来说未尝不是机会。陛下欲在华阴迎战李傕、郭汜,重振士气,殊为不易。你在陛下左右,当努力,为陛下分忧。但有功劳,陛下自会对你有所改观。” “喏。”杨修强笑了两声,举起杯,向杨彪表示感谢。 有父亲引路,他其实不用太担心自己的前程,只要够用心,一定能得偿所愿。 父子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杨彪轻声问道:“德祖,你说,陛下见了贾诩,当有何等说辞?” 杨修歪着头,沉吟了良久。“儿子愚钝,实在想不明白。贾诩或有小智,但他毕竟是西凉一党,又是祸乱长安的始作俑者,陛下何至于器重如此?这等人,就算入朝,又能如何?公卿之位是他敢奢望的吗?” 杨彪眼神闪烁,点点头。“是啊,贾诩素来谨慎,当初李傕欲封他为侯,被他推却。欲拜他为尚书仆射,亦被他婉拒。这次陛下甫出长安,他立刻辞官,携妻子寄寓段煨。就算陛下肯托以赤心,只怕他也不敢收纳。我想来想去,或许陛下心知肚明,只是想示之以诚,宽慰段煨、杨定之心罢了。” 杨修撇了撇嘴。“西凉诸将好勇斗狠,粗鄙无礼,难成大事。这贾诩虽是读书人,读过一些书,也难脱羌夷狡诈之气,终究不能为大臣。倒是这钟繇,深得陛下倚重,很可能大器晚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