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应了,转身走到王邑面前,伸手示意。 王邑面红耳赤,咬着牙,挺身站起,跟着侍郎走了。 蔡琰躬身施礼,双手将该写好的记录递到刘协面前。“陛下,臣……” 刘协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很好。” —— 赵温刚刚吃完药,正在帐外散步消食。 上次与天子对话后,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起身走动了。 看到王邑走来,他多少有些诧异。 “安邑叛乱平定了?” 王邑摇摇头,没说安邑的事,却将刚刚见驾的经过说了一遍。“赵公,天子以女子为官,乱了礼法,诸公可曾进谏?” 赵温上下打理了王邑两眼。“文都,令师的长者之风,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 王邑抗声道:“先师是长者,却不是乡愿。” 赵温扬扬手,眉心拧成了疙瘩。“乃公身体不爽,没心情和你争论这些。所来何事?” 王邑叹了一口气。“赵公,卫氏闻太尉奉诏安抚安邑,是以请太尉小住几日,怎么就成了造反?这是谁在中伤卫氏?莫不是那出妇借机……” “闭嘴!”赵温大怒,圆睁双目,厉声喝道:“王邑,你也是朝廷之臣,名臣弟子,如何这般不辨是非?蔡伯喈女为何离开卫氏,你不清楚其中原委吗?卫氏是请太尉小住,还是被卫氏关押,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是朝廷的官员,不是卫氏的走狗!” 赵温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弯了腰,双手撑着膝盖。 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一指王邑。 “掌嘴!我要替刘文饶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他身边的属吏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赵温更加生气,左右一看,从一个卫士手中抢过一柄长戟,冲着王邑就刺。 王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赵温年老体弱,又大病未愈,跟不上王邑,气得拄着长戟大骂。 “刘文饶一世英名,全毁在你这竖子手中。” 见赵温气成这样,王邑也不敢反驳,远远地站着,一脸懵逼。 他很迷茫。 从天子到赵温,一个个的都不正常。 属吏不敢怠慢,将赵温扶回帐篷,在床上躺倒,又帮他抚了好一会儿胸口,情绪才算平复了些。 王邑走到帐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看,却不敢进帐。 赵温喘匀了气,无力的摆摆手。 “你也别在我这儿等了,自诣廷尉狱吧,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王邑吓了一跳,脸色顿时煞白,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