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心中失望,只得咳嗽了两声,沉下了脸。 “子远,不可妄言。” 许攸躬身施礼。 袁绍心中更加失望,却不能宣诸于口,遂托言身体不适,中途退席。 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许攸起身,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逢纪本想叫住他,看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得闭上了嘴巴,转身离开。 审配也起身走了,心事重重。 转眼间,堂上只剩下沮授与田丰。 田丰顿顿手中的拐杖,一声长叹,起身下堂,脚步沉重,如坠千斤。 沮授跟了上来,扶着田丰。 两人出了门,沮授将田丰上了车,自己也跟了上去。 田丰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公与,你刚才为何一言不发?” 沮授神情凝重。“说也无益,又何必再说?” “这么说,主公决心已定?” “若是如此,先生有何计划?” 田丰转头看向别处,沉吟了良久。“我也不知。公与,你族兄在朝,他有没有和你联络?天子究竟是不是先帝血脉?” 沮授压低了声音。“先生,郭图出使,见到了弘农王夫人。” 田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把抓住了沮授的手。 “这么说,天子的血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问题。”沮授苦笑道:“只不过,妇人之言……” 田丰理解地点点头,松开了沮授的手。 弘农王夫人是可以证明天子的血脉,但袁绍不想承认,谁也没办法。 “你族兄还说了些什么?” “陛下血脉无误,想法却有些怪异。”沮授幽幽地说道:“总而言之,许攸所言虽别有用心,却大体不误。天子不仅招降了李傕、郭汜旧部,重用贾诩,而且有重用凉州人之意。此外,他对黄巾余孽的态度也让人不解。” “黄巾?” “嗯,他不仅要招降白波贼、黑山贼,还要招降所有的黄巾余孽。据说,他要在河安设置军屯,专门用来安置白波贼。” 田丰脸色微变。“这么说,钟繇与黑山贼联络并非空穴来风?” “十有八九如此。” “荒唐。荒唐。”田丰气得连拍车轼,脸色通红。“莫不是大汉真的气数已尽?堂堂天子,竟与蛾贼为伍,简直比桓灵还要荒唐。” 沮授摇头叹息,心情沉重。 黄巾起事,钜鹿就是张角的大本营,当年战事的惨烈让无数人家破人亡,他与田丰都记忆犹新。得知天子打算招安白波军、黑山军,他的心情与此刻的田丰无二。 田丰想了一会,敲敲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