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到痛惜的方式。 李元卿过早地承担和参与了重大决策,又不被安排参与世事,而是精修在死读书。她的路,她的成长,远比李会卿要长。因为她的世界,还是书的世界,是道德的世界,尤其是孔孟的世界。在这点上,李元卿和贺含真的师弟姜光济可以说一模一样。 太平会支持变法,李少卿支持变法。但把这当作唯一目的的,只有李元卿一个人。 如果她发现今日的成绩建立在谎言之上,而这样虚假的繁荣没有实质性带动其他地方。 届时,她要何去何从。 “太好了。”如母亲捧着自己的婴孩,李元卿闭着眼,含着笑抱着几页薄纸。 贺含真猜到的事,自然在太平会内部有所讨论。 “有人疯了。”李兰正阿弥陀佛。 觉得既然变法推不下去了是因为氏族太强悍,就要率先拿宁家开刀。 “太好了,就该这样啊。把那群虫豸都铲除了,才能真正救百姓。皇帝独坐高台,应永思无能为力,变法早就继续不下去了。现在就该刮骨疗毒,在宁家就要成为这天下实质的主人前清君侧。杀太子是最直接最有效打击宁家的办法。” “会卿。你多少带了点私怨啊。”李兰正摇摇头,“铲除自然是要铲除,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事不是这么做的。我们的发展和壮大靠的是猫着挑拨氏族内斗,坐收渔翁之利,干的是卧薪尝胆借力打力的聪明活,不是强盗一样杀人放火的力气活啊。你信我,越粗暴越激进的措施,越只会有小部分人收益,而且越容易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不可控制。宁家现在就算是散了,也不会有一粒米落到寻常人家手里。这么破罐破摔的神经计划…不像正常人做出来的,我总觉得有人开始直接参与进党争了,不妙不妙哇。”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召唤老大,和蠢货撇清关系,等着看热闹。”李兰正思考片刻后,说,“这个事情你现在就忘了,别和任何人说。” “可是,如果元卿能有所准备,到时岂不是更加有利?” “不不不。”李兰正摆摆手,“李元卿没权没势没心眼,还犟,他只适合着书立言或做地方官,应付不来这个。打草惊蛇是小事,就怕落下些小脚印,反被陷害。我去探探。如果真是应永思在推波助澜,而他又没告诉李元卿,李元卿更不需要从我们这得到消息。” “好吧。”李会卿无法反驳。 夜深人静,一片漆黑。李元卿躺在床上,含着笑,对着烛火一遍遍地看着那都快能背下来的简报。即使知道这喜讯来得太巧合了,她也真的太需要它了。一年了,她终于听见个好消息了。 “宁舒啊宁舒。” 把简报摊开,盖在脸上,让自己融入墨的香气中。睫羽清扫在纸面,犹如蝴蝶扇动翅膀。昏黄的烛火在与微风的博弈中摇晃,将她的人影搅得动荡。 “若这一切真是你的调控,那我李元卿此生合该死在你手上。” 李元卿轻笑着闭上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