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梨头靠在车窗上,没什么?心思去欣赏沿路的风景,她被那一阵暖烘烘的气息包裹着,几个呼吸后,就有些抵挡不住地犯困。 大概是孔黎鸢上了车坐在她旁边的关?系,她没自己单独坐车那么?紧张。 刚刚还强撑着不敢放肆的睡意,这会?就跟绑架一样,不要命地坠过来。 付汀梨阖着打?架的眼皮。 听孔黎鸢不紧不慢地系上安全带,听向导说她们等下要开一段雪路,会?比较颠簸,让她们做好准备,最好吃点东西?,不然会?吐。 然后沉甸甸的眼皮,盖住了她的五感。连那些声音都变得越来越迷糊。 孔黎鸢看付汀梨睡过去,盯了这人?隐在鸭舌帽下的侧脸好一会?,和前排的向导说, “空调温度可以再高一点吗?” “这当然可以嘛。” 向导一口应下,把空调暖风调高,然后又从后视镜里瞥孔黎鸢的脸。 孔黎鸢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一下,头倦懒地仰靠在头枕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热。 过分灼人?的体温让她觉得烦躁,像是飘在天上,落不着地。 她尤其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 但偏偏前排的视线,还时不时瞥过来,似是好奇,但又似是一种自觉不露痕迹的打?量。 孔黎鸢莫名想抽根烟,压住那点因发烧而生起的燥意。 但她只是心平气和地阖了阖眼,又笑着说, “向导大哥,您有水吗?” “水?冷的热的?”向导反应过来,然后从副驾驶掏了瓶矿泉水过来,自己先笑了, “我这嘛只有冷水。” “没事,谢谢。” 孔黎鸢笑着接过,从包里掏出一板已经空了两列的药。 很随意地掏一粒,扔到嘴里,就着凉水吞下去。 药片顺着刀割似的嗓子滑下去,卡了一下,苦味汹涌地泛了上来。 她没什么?起伏地又喝一口水,咽下去,看到向导瞥过来若有所思的眼神。 “大明星生病了啊?” “不碍事的,一点小感冒发烧。” 孔黎鸢答,然后瞥一眼靠着另一侧车窗的付汀梨。 还是戴着那顶洗得发蓝的鸭舌帽,似是已经快要睡过去,顺着车内的颠簸,摇摇晃晃地晃动,眼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薄薄的蝶翼。 倒也?还睡得安稳。 她若有所思地盯了好一会?,回想她刚刚应该没惹得付汀梨被拍到脸。 夏悦的事是个警醒。 虽说有着剧组雕塑指导的身?份,但她还是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付汀梨被拍到在她身?边露脸不是什么?好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