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梨把拐杖放到木椅旁边,自己慢慢扶着坐下,“黎医生?不是说不喜欢夸人吗?” “那也得分时候嘛。”黎桥瞥一眼大楼里的某个?窗户,看到那缓慢拉过去的窗帘,笑一下,又冲付汀梨说, “那你?不怪她躲着不见你??” “怪啊。”付汀梨靠在木椅上,微微阖着眼皮晒太阳,坦诚地说,“但我以前也总是躲着不见她,她肯定也在心底怪我吧。” 黎桥拍一下手,跟《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似的,“哈”一下,“那你?们还真是合适,追来追去的,轮着来,也不嫌累得慌。” “那我们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你?一言我一语,讲你?哪里不对我哪里不对,把那些条理逻辑梳理得正正方?方?。” “你?说我爱你?,我说我也爱你?,然后彼此道?歉,抱一下,就顺理成章地没有任何芥蒂地相?爱了?这也算是爱吗?”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通透一个?人。” “不是我通透。”付汀梨懒洋洋地抬起?手遮太阳,睁开眼往黎桥刚刚望的那扇窗户看。 “可能只?是因为我一直都觉得……” 好一会,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敞亮地笑一下, “爱本来就不该是那么死板的东西。” - 接下来的几天,孔黎鸢都没有再允许探视。可付汀梨还是来。 孔黎鸢不见她,她就拄着拐杖在花园里走,走累了,就在住院楼下最显眼的地方?,找块太阳照着的地方?晒太阳。 医生?说骨折之后多晒太阳,能促进钙吸收。 反正现在腿伤了,回国也不能去闻英秀那里报道?。 偶尔和花园里穿纯白住院服的人打听。 打听孔黎鸢以前住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打听这个?疗养院怎么样,打听一般什?么时候出院。 有一次,那之前被押走的躁狂症患者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手里没拿钢笔,只?拿一张轻飘飘的白纸。 人也跟个?没事人似的,只?比其?他人稍微活跃一些,见她就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喊她, “嘿我的缪斯!” 付汀梨不理她,打算拄着拐就走。这人又跟在她后面,有些委屈地说,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的缪斯!” 付汀梨不说话。 这人又跟上来说,“缪斯你?不会是生?我的气吧!我真的真的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害怕那些坏人伤害你?所以才想来保护你?!你?不要不理我!” 付汀梨真想把拐杖用力敲这人头上,敲得这嬉皮笑脸的头破血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