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濡湿的床单。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春梦。 可这场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安岚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的卧室?他亲我,是梦么? …… 任由女仆替我梳洗完必,换上新的连衣裙,我定了定神,走进一楼餐厅。 趁没人留意,我的视线扫过父亲,在安岚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和往常一样举止从容,姿态矜贵却淡漠,像一朵带刺的白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让我对自己昨晚把他梦得那么淫荡下流,产生了深深的愧疚。 愧疚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饥渴。 是的,看见他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可耻的起了反应。 昨晚的春梦,他的温度和呼吸,他指尖的薄茧抚过肌肤的触感,他贴在我耳边蛊惑的声音…… 一切逼真得不像话。 我不动声色地夹紧了双腿,缓解身体的躁动,滚烫着脸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对父亲道了声早安。 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哟,我们的大明星安昵来了!” 安悦见了我,立刻正襟危坐,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起这么晚,昨晚累坏了吧?” 她的话意有所指,在场的除了父亲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表情僵住,刚喝进嘴里的鲜奶险些呛了出来,咳了几声,不敢看安岚的反应,只能心虚的瞄向对面的父亲。 好在他并没有留意我的异常:“妮妮,晏希亲王过几天会登门拜访。” “哦。”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余光瞥向安岚。 父亲的话,似乎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昨晚我和那陌生男人的苟且,好像也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有我在自作多情的介意着。 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晃神间,我不小心碰翻了面前的水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时,安岚才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他的眼里总有光华流转,似乎脉脉含情,漆黑的瞳仁却如同深潭一般,幽深莫测。 我从来不敢和他对视。 “我……不太舒服,回去再睡会。” 目光短暂的相接,我的脸上热度攀升,只能局促地转身,在他意味不明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身后几人断断续续的闲聊着。 “哥哥最近越来越少回索伦堡了,是外面太好玩了吗?” “还好。” “听说姬月公主常常约你一起出游?” 正要出门的我,听见这番话,浑身绷紧,抬起的脚不知不觉落回地面。 “嗯。”安岚淡淡的应了一声。 父亲接过话题:“你觉得,那位公主怎么样?” “还好。” 安岚回答得不假思索,叫人摸不透他话里的真假。 军队里的磨励让他收敛了一身锋芒,渐渐不再与父亲剑拔弩张。 父亲也习惯了他的态度,眼下两人能和平共处,已经来之不易了:“那就请她也一起来索伦堡作客吧。” “随您。” …… 从小到大,不喜欢的东西,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位姬月公主,会是安岚喜欢的女人么? 昨晚那个吻,到底是真还是梦? 我恍恍惚惚地离开餐厅,神游着。走过过道拐角时,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拉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