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便索性隐姓埋名,开始寻找师兄单孤刀的尸骨。 他说四顾门解散的时候,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动,云淡风轻得很。 但笛飞声很清楚,四顾门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分量。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隐姓埋名十年,遇见你已经是十年后了。” 李莲花翻着烤鱼,说起他们十年后重逢,说起笛飞声被角丽谯下毒。 说起他们并肩走过的路,说起单孤刀的阴谋,角丽谯的痴情。 该讲的讲完了,笛飞声的脸也臭了。 “真是个疯女人。” 李莲花想起来,他说苏灵玉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鱼烤好了,李莲花分过去一条,笛飞声伸手接了,又问他。 “那你呢,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身处云端的剑神一朝坠海,失去了曾经的一切,身份,地位,功力,甚至是容颜。 笛飞声很想知道,从李相夷到李莲花,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李莲花咬了一口鱼,嚼不出什么滋味。 “你问这个做什么,打算以后归隐江湖,找我取经吗?” 笛飞声挑眉,“归隐江湖,听起来不错。” “等我夺下武道第一,可以试试。” 李莲花好笑的暼他一眼,拨开酒壶塞子,仰头灌了一口。 酒是驿站里的烧刀子,没什么其它特点,就是格外的辣,一口下去人就暖起来了。 “武道第一可没那么好归隐。” 慕名而来的挑战者源源不断,最多的时候他一天打走过二十八个。 笛飞声不在意的摆摆手,“再说,我先听。” 李莲花便思索着,挑了些往事讲来,思绪也跟着转回十年前。 无处可去独自飘荡许久后,最终走回了无了方丈捡到他的那个渔村。 金鸳盟那艘船被冲上岸,拾掇拾掇,正好能住人。 但渔村夜里风大,特别是遇到海上暴雨的时候,吹得七零八落,险些要被刮走。 后来他去当了门主令,给那艘船装了个底座,雇几匹马就能驾着到处走了。 再后来,他学着怎么种菜,怎么生火,怎么做饭。 一点一点的,将日子过得好起来。 天边晚霞沉了下来,笛飞声看着火堆边的李莲花,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他曾疑惑,李相夷那一身傲骨去了哪里。 如今看来,那一把子傲骨,随着门主令一块当出去了,当了五十两。 “倒也有趣,你说,四顾门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百川院,找了李相夷这么多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