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0章 荣相见怪怪地看着他, 笑:“我哪里委屈?” “都是我委屈了你。”周显旸一句话,说得荣相见心里一酸,也笑不出来了。 这一丝变化立即被周显旸抓住, 他把她抱进怀里:“不是说要在府里修一个佛堂吗?在佛前,给你母亲供一个牌位吧。我们自己供着, 日日燃灯焚香, 聆听佛音,为你母亲祝祷。” 荣相见一听,当然喜欢, 可是:“这不好吧?传出去成什么?” “有什么不好的?”周显旸恳切地说:“你母亲是世上少有的果敢勇毅之人,正值得后人日日祭拜。” “我母亲?”荣相见从未敢称呼自己的娘为母亲,她有些不敢相信煜王会这么说。 “对啊,她是你的母亲。我也有母亲,她不许我喊她母后了,但她依旧是我的母亲。不论她们是皇后还是庶人,是驯马女还是公府妾室。她们给了我们生命, 她们就是我们的母亲。” 听了这话,荣相见早感动得哭成泪人。 周显旸拿起她的手帕, 给她拭泪:“王府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怕,有我呢。” 荣相见点点头, 一句话说不出,伏在煜王肩上狠狠哭了一场。 等她渐渐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都哭尽了, 周显旸拿起一面镜子,照在她面前, “瞧, 明天你别出门了。” “哎呀!”荣相见眼睛都快哭肿了, 哭得一头是汗,脸上的胭脂都糊了。她擦了擦脸,又看见煜王的肩上,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弄成一团。 周显旸低头瞄一眼:“我再去换一身。” 荣相见立即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寝衣:“这是我去年在家做的,已经洗过。天热了正好穿。” 周显旸伸手一摸,果然触手生凉。那时候,他还是个远在阳州,无宠无望的皇子。她是唯一不嫌弃他前程的姑娘,在京中给素未谋面的他做起了寝衣。 想到这里,就觉得心中一暖。 荣相见以为他在笑自己未出阁的姑娘给丈夫做寝衣,不合时宜,解释道:“那时西秦战事如麻,我常做噩梦。除了在佛前祷告,也就只有做些针线才能安下心来。” 周显旸给她做了个揖:“原来我能如此幸运得胜归来,都是王妃为我祈祷的缘故。多谢王妃祈祷与针线之情。” 荣相见这才高兴起来,把衣服抖开:“殿下试一下,看合身吗?我是照着大哥的个头做的。” “应该没问题,我和大舅哥差不多高。”周显旸说着,站起身伸开双手,“替我更衣,自己房中你总不会还要跑吧。” 荣相见抿了抿嘴,凑上前替煜王解了上衣。又红着脸,把自己做的睡衣给他穿上。 周显旸低着头,看她颤动的睫毛,在夜里烛光中,还沾着泪珠,格外可爱。 两人挨得近,彼此呼吸相拂,都没发觉红了耳朵。 这时,外头有丫头说:“姑娘热水好了。” 荣相见如蒙大赦,把裤子往煜王手臂上一挂:“我要去洗澡了。殿下自己换吧。” …… 飞雪伺候着荣相见沐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今日宫里的场面。 一时说起荣相见在马球场上的惊心动魄,一时抱怨起皇后娘娘不怀好意,最后说回了太后的嘱托:“姑娘,我瞧着殿下待姑娘的心是真真的。姑娘,还是早做打算,让太后抱上重孙呀。万一皇后将来拿王府没有子嗣说事,再要给煜王塞几个人可怎么好?” 荣相见说:“我心里有数,你们不用劝了。”她的确要为自己和煜王府打算。 天不遂人愿,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