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扔进河边的木桶里。 荣相见在一旁开玩笑:“你若是不忍心,待会儿别吃鱼肉。” 孙明悦不服:“鱼肉还是要吃的,只是这些生灵为我们所食,死法上就更该仁慈些,让他们速死,不必受这些额外的惨烈苦处。” 荣相见想这话有理:“既然如此,允王妃就请多网几条鱼吧,免得它们被洞穿而死。” 辛苦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收获颇丰。 荣相见吩咐飞雪去厨房:“这一桶是我和允王妃网的,用来红烧,小南叉的鱼,问问她想怎么吃,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飞雪高兴地去了。 夕阳将落未落时,天色如梦似幻,天边更是烫金粉色。坐在流云厅赏夕阳美景,吃着自己捕获的新鲜鱼肉,喝着亲手酿的果酒,两人顿感舒怀。 孙明悦感叹:“好像回到了以前在福宁宫的日子,不用伺候那些臭男人,咱们几个想吃什么吃什么,爱怎么玩怎么玩。” 荣相见听她话里有话:“你才新婚几天呀,就发这种感慨?要是让外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就是让外人听见不好,我才来你这说嘛。”孙明悦撒娇起来。 “怎么?允王让你受委屈了?”荣相见一直觉得允王那样好的脾气,应该会对明悦很好。 她果然摇摇头:“谁能给我委屈受呀?就是跟他吵了一架。” “为的什么?” “还不是那个纤云姑娘!他想办个雅集,到时候请纤云去我们府上演奏。” 荣相见知道允王素来风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和皇叔交好,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也知道孙明悦作为中书令家的千金,绝对不能允许一个烟花女子上门,哪怕她只是一个清雅乐伎。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听一听孙明悦的苦水:“你怎么说呢?” “我自然不肯,劝他去别人家席上听,甚至去降云轩听曲我都没有二话,只是不能把人请到家里来。免得被人非议,甚至遭到弹劾,说不定连嘉贵妃娘娘都会受到牵连。可他偏偏说要效仿皇叔。 咱们能跟锦王叔比吗?他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们也能做啊!我一片真心为他想,他反倒说我不懂他的苦心。我问他是什么苦心,他又不肯说。我看他明明就是被那个纤云迷了心窍。” 孙明悦吐了一大车苦水,荣相见旁观者清,叫她不要吃这种飞醋:“他不是效仿皇叔每日与这些乐伎吟风弄月,而是效仿皇叔可以在陛下登基后,保住富贵平安的法子。你看陛下那么多兄弟,除了夺嫡失败的下场惨烈,其余的哪个不是被贬谪到封地?” “你是说他已经在想之后的事了?” 荣相见也不敢肯定,笑道:“你是他的王妃,你才是和他交心的人。” “嗯,晚上回去问个明白。”孙明悦这才缓和心情,痛饮了一杯,“你呢,你和你们家殿下交心了吗?” 荣相见犹豫了,把玩着酒杯出神:“我觉得算是吧。” “既然你们交心,你就不该赌气下这个帖子给你三姐姐。”孙明悦本不想提这事,可心里实在记挂,荣相见不好细说详情,只道:“今天园子里的事,你可别告诉一个人去!” “我知道。”孙明悦叹了口气,“你看我家的事这么明白,怎么到自己头上就意气用事了?” 荣相见搁下酒杯,托着腮不想反驳。 孙明悦也学着她的动作,盯着她:“你瞧这金陵城中的王孙公子,有几个是像王冕那样重情重义的?谁不是妻妾成群,甚至天天在风月场中打转。煜王这样就算好的了,与你三姐姐虽说有些不同的情分,终究行动没有逾矩。你啊,就别太往心里去,别太把男人当回事了。” 荣相见笑了:“真不敢相信,这是中书令家姑娘说的话。” 孙明悦哼了一声:“我母亲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父亲有好几个小老婆,我母亲从不放在心上,一心教导我的哥哥们。原本有两个姨娘恃宠而骄,在我母亲面前要强,如今怎样? 我两个兄长都入了仕,我爹爹年纪也大了,府里的事都是我哥嫂做主,我也嫁进王府里,那些人再没敢在我母亲面前多说一句,连我父亲都越发听母亲的话了。家中事务,与朝堂之事差不多,东风西风罢了,别那么在意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