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坐收渔利?” 相见轻轻点了一下头:“这原本只是我的猜想,毕竟厉王被陛下斥责,而庆王平乱有功,加了七珠宝冠,已经与厉王平起平坐了。你不觉得整件事他的获益最大吗?” “他的确一直有利用我和厉王相斗的意图。” “而且第二天的表现,让我更加确定了。” “什么表现?” “平乱后那天早上,庆王和陛下一起用早膳,主动提起余湘宜下落不明,你的嫌疑终难以洗净。可是当陛下透露你早已经上书为湘宜请求恩赦后,他的反应很奇怪,好像很失望。想来原本是一箭双雕,坐收渔利的事情,他只得了一半。” 听到这里,周显旸的心沉了下去。 庆王如今是皇贵妃的儿子,也是皇帝登基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深受眷恩,有心于帝位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的目标不仅是厉王,也希望把他一起踩下去。 看着周显旸严肃的神色,相见安慰道:“殿下心中有数,有个提防就好。” 周显旸自嘲地笑了笑:“刚才你说前半段的时候,我还在想那湖中的女尸是不是庆王放的,为了帮我们洗脱嫌疑,彻底打击厉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既然不是庆王,那会是谁呢?” 周显旸沉默片刻:“七皇叔。” “七皇叔?”荣相见有些诧异,“他不是自来不涉朝政之事,和余家更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不知道……湘宜和我舅舅一样,足部都有六趾。那具女尸也一样。” “这……”荣相见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神在月色下,越发的楚楚可怜。 周显旸拉过她,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这样的隐秘特征旁人是绝不会知道的,除非是降云轩的人,青楼买卖人口,自然都是要看手看脚看牙口。而且那具女尸身上的衣裳,也和湘宜当日的一模一样。这都是降云轩才能够安排的事。除了七皇叔,还有谁能让降云轩为之做出可能会引火上身的事呢?” 荣相见思来想去,越发觉得不对:“余湘宜真的被救走了吗?那个死在凤仙池的真不是她?这世上六趾的人这么少,怎么会恰好出现一具六趾女尸呢?” 周显旸揉着她的长发,亲了亲她额角:“你不了解灰鹰,所以才会担心。可是我跟他在军中这么多年,多少次命都交托在他身上,才有了今日。我信他,你信我。” 见他如此笃定,荣相见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这个六趾女尸……” “大概是早早就备好的,只等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吧。”周显旸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齿寒。 听到这里,荣相见打了一个激灵。 她虽然从未见过那个女子,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一想到她活着,就像一只被养着,随时要宰杀的牲口,终于随着他们搭救余湘宜的计划,而被推进了湖里,就觉得这条人命是枉死在了自己手上。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相见垂下泪来,心里很是难过。 周显旸贴着她的背,附在她耳边安慰道:“天下六趾的人那么少,跟湘宜身量相仿的更少。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不是几个月就能做到的。我相信七皇叔多年前就知道湘宜没有死,很早就在为这出金蝉脱壳之计做准备,无论我们出不出手,那个女子已经注定必死的结局。” “可是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出手呢?” “也许是害怕吧,他富贵荣华一生,做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也许他没有想好怎么救,毕竟他和降云轩太亲近,便迟迟没有行动。” 荣相见恍然:“如果我们出手,他就不用蹚这趟浑水,倒是符合七皇叔一贯的处世之法。” 周显旸揉了揉眉心:“这么多人各怀心思,往这件事上使力,倒把湘宜的死坐实了。” 荣相见想起中秋之夜,在煜王府门外,陛下的眼神。“那晚,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诧异,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