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周显旸倒不觉得。对那些为国战死者,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可是,除了真正的亲人,又有几个人真的会长久地记住呢? 排了一刻钟的队,他们终于出了西麟门,荣相见上了马,信马狂奔。 半日,终于看到此生从未遇过的景色。虽然跟金陵差不了多少,可哪怕只是条野路,她也兴致盎然。 她从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因为路上安排了两天时间,也不着急赶路,时不时遇到山村水郭的美景,勒马驻足欣赏。或看到丰收的麦田,金灿灿一片,就与收割的农民闲聊几句,打听打听今年的收成。 中午时分,一行人正好经过一座老旧石桥,周显旸下令休息。众人便个个下马,靠着水里长出来的树,坐在河滩边的石头上,吃干粮休息。 以清风佐菜,溪水为伴。口里的干粮,竟然又觉得格外美味起来。 众人跟着煜王在军中,风餐露宿行军的日子早就习惯了。出了金陵,离开王府,好像回到了当初一起在军中,同吃同住的日子,没那么多规矩尊卑,一起走路一起笑闹。 荣相见看他自在的样子,心想这才是周显旸喜欢的生活吧。 相见没出过远门,马上行军半日已经有些疲乏。但这个时候再说不想去已经晚了,也不想扫兴,面对周显旸的关心,都故作轻松地说没问题。 周显旸心想,这是新鲜劲儿上头,等过了今晚应该坚持不下去。 不过,他知道王妃受不得激,没说出来。 飞云就更不敢喊累了。其实,她不像荣相见经常打马球,不常骑马,半日下来,她的手都被勒红了,又不敢说。怕人觉得她不中用,早知道就不该带她这个小丫头出门。 就连给荣相见递水的时候,她都用手帕攥在手心里遮着伤。 重新出发的时候,一个侍卫从她身边经过,将什么东西搁在马背上:“你把这个手套戴上,手就不会勒。” 飞云还来不及拒绝,那侍卫一马当先跑远了。 夜里,在一处名叫鸡鸣堡的地方落脚。客店里尽是预备进京和刚出京的人。 老板一看见这队人马,个个人强马壮,就知道有来头,恭恭敬敬地引他们去客房。 荣相见和飞云、小南一个屋子,周显旸和小北就在旁边,这样方便照应。 这里的床铺是砖砌的,很大一个通铺,足够她们三个睡。 休息时,相见看飞云在灯下叠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飞云如同做贼一般,支支吾吾的。 小南爬起来笑道:“这是钟进的护手,看飞云骑马勒手,给她戴的。” “哦……”荣相见像是发现什么大不了的新闻,“这倒是个细心的人,我都没发觉。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飞云急了:“何曾认识?只不过,之前静颐园遇刺,他受了伤,我给他包扎伤口,再者平日进出偶尔说过几句话,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小南赶紧道:“你不知道他的,他倒是跟我打听过你呢。” 荣相见一把抱住她:“小南,你不光给你弟弟操心,还要给王府这么多侍卫操心,真是难为你了!” 小南理所当然:“现在没有架打,不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吗?” 荣相见打趣道:“你呢?你怎么不给自己操操心。” 小南直言:“我对男人没兴趣。” 荣相见想起她小时候的经历,明白了,也不打趣她,继续和飞云闲话:“那钟进你慢慢观察,别因为他对你有一点好,就急着沦陷了。若他实在好,也别抻太久。只管告诉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