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大,但城中之人大多识得奴,所以奴打算去信城,重新开始。奴身上还有一些积蓄,应该够奴在信城安稳过一生。” “如此,娘子一路保重。” “奴也祝史姬……” “叫我三娘吧。”史婵打断姜棠,听了半天的“史姬”,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三娘……”姜棠扭捏喊了一句,微笑道,“一路顺风。” 临走之前,能和姜棠有这一席谈话,又得她一句祝福,史婵还是很开心的。不过虞括竟然不来送她,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西行的马车停在城墙外,眼看出发的时间就快到了,虞括还没来,史婵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虞括也不来送我们?”她分明让秦异给虞括带了话,他却还是不来。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孤身前来送行的秦异看了一眼城墙,替虞括分辩:“也许子括有其他的事耽误了。” “对啊对啊,”要一同西行的端阳在一边应和,“虞括应该不会不来的,我们再等等?” 史婵并不吃这套,“我还不知道他,他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能变成没事。”虞括糊弄老师、家里人的伎俩她可没少见。 “他有事耽误了也好,不来也罢,我们都不等他了。”说着,史婵就要拉着端阳离开登车。 “异还有一物要给史姬与公主,”秦异赶在她们迈步离开前叫住她们,指了指终南手中药膏和纸包,“此去路途遥远,天气又炎热,这是避阳暑的广藿膏和一些蜜饯。” 一旁的端阳听说包的是蜜饯果子,连忙拿过来,看见纸包上有宋记的记号,兴奋说:“这是宋记的!” “是。”秦异微笑点头。 史婵也拿起药膏掂了掂,对秦异拱手,“如此,便多谢了。端阳,我们该走了。”说完便向马车走去。 端阳看见史婵已经走到马车旁,与秦异作别,“那我也走了。” “公主一路平安。” “子异你也保重,”她从袖子里摸出什么东西,塞到他右手,将他的手握成拳,“我会每月给你写信的。” 一条细细软软的东西,好像绳子。 秦异微怔,嘴角挑起,道:“好。” 在催发声中,秦异目送车队行远,这几天心中莫名的堵塞感也随着辘辘而去的车轮散去,他却并不觉得有多轻松,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他握紧右手,回城,登上城楼,对立在墙垛旁的虞括说:“药膏已经交到史姬手中。” “嗯,”虞括扶着被阳光灼得有些发烫的城墙,眺望车队离开的官道,只能看见青青树木,“史婵说了什么?” “她说多谢。” “多谢。”虞括也重复道。 “你可以自己送的。” “不了,”他和史婵现在不适合相见,“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明年这个时候,史婵肯定要回来。 虞括伸了个懒腰,转身要和秦异一起离开,看见他右手实握成拳,好奇问:“你手里握着什么?” 端阳送的东西,他还没看是什么。 秦异摊开手掌,一根由几色丝线搓成的彩绳躺在他掌心。 “五色缕?”虞括一看到秦异为避风、虎口掐着的绳头就来了兴致,攀上他的肩膀,“端午快到了呢,我们去喝酒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