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死同穴,我们一直在一处。” 虞括愣了一下。 他追了她这么久,若是以前听到她这句话,大概会很高兴苦尽甘来。 “傻丫头,”虞括反握住史婵的手,凝视着她深情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回晋城,就成亲吧。” 喝一杯像样的合卺酒。 虞括话音刚落,史婵没由来地觉得身体发软,意识也越来越迷糊。 酒里……可他不是也…… “你……”史婵连话也说不清了,倒到虞括怀里。 “生同衾,死同穴,我舍不得的,”虞括捧着她的脸,替她抹干眼角的眼泪,“对不起,总惹你哭。” “史婵,要好好活着。” 虞括还碎碎念了很多,史婵只听清了这一句,彻底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温暖的锦被里,入眼是秋香色的罗帐。 他又骗她! 史婵掀起被子就要出去,一众的侍女都跑出来拦她。 “我要去找他们,别拦着我!” “娘子,体谅一下虞郎的苦心吧!”她们跪在史婵面前,呈上一个信封。 史婵接过,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掉出来一封信,还有一个红帖。 是她的生辰帖,却并不是原来占卜先生写的,是虞括的笔迹。 “卿卿如晤,以书暂别……”史婵念出了声,苦笑一声。 还不是夫妻呢,就叫她“卿卿”,说到了晋城就成亲,却退了她的生辰帖。 不,他退的是个假的,真的还收在他怀里。如果他们暂别后再见,还是未婚夫妻。 “你好狡诈!”史婵骂到。 那她就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骑在高头大马上,从虹桥经过,绣阁上的女子都为他的英姿倾倒,红袖招展。 然后,他停在她的门口,来迎娶她。 他解下腰间的佩剑,要送给她。她伸手去接,马上就要碰到了,他却收回了手。 他摇摇头,开着玩笑,“不能给你这个,我可不想到时候家宅不宁。” 她一拳打到他胸口,他弯腰呼痛。 她知道,他是装的。 虞括的骑射很好,男人和女人打架更不可能输,但是虞括并不喜欢舞刀弄剑。 以前他们教训别人的时候,史婵负责动手,虞括负责助威。 虞括大概就是大哥口中,有武力,却不滥用武力的人,史婵想。 他好美食,好烟火,同样也好国。 这就是虞括。 她从八岁开始就喜欢的人,从来不是他的对手,竟然被他放倒。 他听到她的埋怨,必然会得意地说:“要不然怎么叫你傻丫头呢。” 她愿意一直傻等,等他们凯旋。 听,是不是吹响了画角。门外散乱无序的人影,是在忙手忙脚迎接他们回来。金属碰撞,是编钟鸣乐。 史婵站了起来,走到她的甲胄前,旁边放着定光剑,闪着冰冷的寒光。 安定光明,这是未来的赵国。 她拿起剑,一手攥着虞括的信,唱起了歌:“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