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透着一股子纯真之意的鹿眼,点头道: “诉苦?” “嗯,大姐和大姐夫近来,不似新婚之时亲近。这段时间,大姐夫时常到深夜,方才精疲力尽地回来。”杨玉环道。 萧承眉头一动,似笑非笑道: “你大姐夫是叫、曲静?” “是。” “所以你大姐是觉得,曲静在外寻花问柳?” 杨玉环闻言,眨了眨眼睛,摇头道: “那倒不是,大姐如今管着家事,大姐夫手中并无多少银钱……就是大姐单纯觉得,大姐夫对她不如此前用心,夫妻之间感情变淡了,所以前来诉苦。” 萧承听着这番言论,眼睛眨动数下,嘴角微微一抽。 若是曲静,真的是勾结金堂峰侵吞赈济粮草的幕后之人,那他这么做的目的,该不会就是为了攒私房钱? 男人对私房钱的渴望,应该不至于吧…… -------- 云国,建昌府府衙。 郅都领着数名随行差役,快步走入建昌府推府的院子中。 一众府衙官吏,注意到忽然闯进来的郅都,纷纷抬头看去。 郅都轻咳一声,对着众官吏微微拱手,道: “推府大人何在?监察御史海大人麾下录事郅都,奉御史大人之命,前来取何杨一案的卷宗!” 听到郅都所言,一名身穿官服,身形魁梧的男子自人群之中走出,对着郅都微微拱手,不咸不淡地道: “建昌府推府吴文,见过郅录事!” 推府,乃是府、郡一级衙门,辅佐主官,执掌刑狱之事的官职。这何杨一案的卷宗副本,自然是由其收着。 郅都直觉敏锐,顿时察觉到眼前这吴文对自己等人若有若无的恶意。 不过若真较真起来,他的性子,与海瑞相比亦是不逞多让,又岂会将吴文这若有若无的恶意放在心上? 郅都微微拱手,沉声道: “请推府大人找出卷宗,好让下官回去复命!” 吴文闻言,看着郅都,皮笑肉不笑地道: “御史大人之命,下官岂敢不从?只是啊,下官这里有建昌府治下数县的卷宗,实在繁多。下官这就派人寻找,只要找到,立即给御史大人送去!” 郅都闻言,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严肃,沉声道: “推府大人主管刑狱之事,一应卷宗重要至极,更该分门别类,好生收录。怎么到了推府大人这边,会杂乱到需要派人花费时间查找?” 吴文见郅都这般态度,也不愿意再装出一副笑脸,当即面色一沉,道: “建昌府刚经战乱,卷宗遗失杂乱,也是应有之理。便是御史大人不满,下官也没有办法!” 郅都闻言,冷哼一声,道: “可这何杨一案,可就在几个月前。那个时候,夏国兵马早就被程镇北领兵驱逐了!吴大人此言,只怕是在故意推脱吧!” 吴文被郅都说得有些恼意,当即一挥衣袖,呵斥道: “我建昌府,情况不同,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台录事,何来资格多问?若是不满,便请御史大人亲自前来问责吧!” 吴文此时,已然是把刁难的意思摆在了脸上。 郅都看着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吴文,脸上顿时阴沉无比。 吴文此时,看到郅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意思,冷笑一声,再次呵斥道: “还不快滚!莫要耽误公务,是御史大人之前吩咐的。你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本官在御史大人面前,告你一个扰乱公务之罪!” 郅都看着吴文,眼中冷意尽显,沉声道: “这么说,推府大人实在阻拦御史大人之命了?” 吴文微微昂头,蔑然地看着郅都,冷笑道: “哎,莫要给本官扣帽子!本官说了,这就派人去找,找到了当即送去,你还要本官如何?本官告诉你,莫要仗着是御史台的人,便这般放肆。若是再不退去,本官有的是办法剥了你的官服!” 郅都看着故意一副挑衅模样的吴文,沉默片刻,忽然嘴角露出冷笑,道: “既然如此,便不麻烦推府大人了。御史大人要的急,耽误不起,便自己进去找了!” 说罢,郅都微微挥手,身后数人,当即朝院子中拜访卷宗档案的府库走去。 吴文见状,当即上前一步,拦在郅都身前,呵斥道: “你们敢!卷宗库房乃是重地,你等肆意闯进去,小心本官参你们……” 郅都眼皮一低,忽然拳头一抬,狠狠打在了吴文那方正的脸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