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账册,一应记载详细,账目清晰明了,便是粗略翻看,也并没有任何模糊的地方。 而杨延和,身为从二品布政使,身边带着的幕僚,那都是经验丰富,行事老历,眼光毒辣之人。 如此简单明晰的账目,杨延和身边的幕僚都没有发现什么,想来李冰的手脚是极为干净的,并不存在因为贪腐,而导致用料粗劣,桥基损毁的情况! 想到这里,杨延和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稍缓和,开口道: “桥基所用的料材,是郡府派人出面采买,墨家组织人手制造,不会出问题!” 在建昌府数月,李冰与杨延和接触过多次,杨延和对行事干练的李冰颇为赏识。要不然此前,也不会拦下李冰上书的奏折之后,又在密折之中禀明此事。 如今知道李冰确实没有贪腐,他心中不由高兴于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营帐之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之声。 身穿五品官服的李冰,掀开帐帘,快步走入,对着杨延和躬身一礼,道: “下官李冰,拜见杨大人!” 杨延和脸上温和,点了点头道: “李大人多礼了,本官今日前来,却是代京中而来,传陛下口谕的!” 听到杨延和是前来代京中传旨,又注意到杨延和态度如此,李冰又如何不能猜出结果? 至此,李冰原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连忙俯身跪倒,沉声道: “臣,恭闻圣命!” 杨延和站起身来,整肃衣冠,轻咳一声,朗声道: “泸江大桥诸事,朕已知晓。个中事务,皆由工部都水清吏司员外郎李冰独断,各司、各衙全力配合,不可干涉!另赐圣旨,以封泸江龙王,任卿施为!” 一份口谕,便是萧承在给李冰背书,让他可以不需再担心其他,放手施为便可。 对于萧承无条件的信任,李冰心中顿时动然不已,俯身再拜,颤声道: “臣李冰,必竭尽全力,不辱圣命!” 杨延和上前将李冰扶起,又从亲信怀中接过圣旨,交在李冰的手中,沉声道: “营地若有所需,可差人前来禀报,府衙全力供给!陛下如此厚恩信任,绝不可让陛下失望!” 李冰面容坚定,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是!” 杨延和事务繁忙,将圣旨送到之后,没过一会儿便带着人马离去。 不一会儿,李淳风推开帐帘,一进来便看到了李冰手中捧着的圣旨,当即朗笑一声,恭贺道: “当今陛下,对大人如此信任有加。看来日后大人,必然是要青云直上,正印了大人你头顶青气昂然的气运异象,主青云直上的命格啊!” 李冰收起心中情绪,双手捧着圣旨,看向李淳风,正色道: “陛下圣旨已至,何时开始?” 此时的李冰,心中仍为萧承的信任而感动不已,满脑子只想着誓死效忠,将差事办得又快又好。看到李淳风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催促起来。 李淳风见状,连忙出声道: “现在开始也不是不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李大人还得先养精蓄锐才是!” 李冰闻言,微微有些错愕地道: “还有,我的事吗?” “自然,大人可是最重要的一环!” 听到李淳风的回答,李冰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 李冰听了李淳风的话,当即用饭休息,养精蓄锐。李淳风也没有闲着,反复检查着此前的布置。 第二日,旭日初升之时。 整个泸江营地,便再次繁忙起来。巨大的战船再次被调来,在军中高手的帮助之下,六根比此前还有巨大坚固的桥基,开始朝江中拖去。 而随着这些桥基逐一立起的时候,江上不小的动静,逐渐传到了暗潮汹涌的江面之下,一双足有灯笼大小的琥珀色凶厉蛇瞳,猛地展开。 下一刻,江中游动的鱼虾蟹鳖,便仿佛感受到什么危险一般,顿时四散而开。 江底淤泥翻涌,除了一双透着冷冽兽意的琥珀色蛇瞳,便只能隐约看到八九丈长的修长黑影,忽然盘旋而出,朝江上而去。 而随着这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游动,周身似有神异,泸江水脉随之呼应。原本便水流湍急的泸江,此时变得更加浪潮汹涌。 江岸之上,李淳风看着江中有了异动,当即道: “来了!” 李冰闻言,当即喝道: “传令战船即刻远去,江岸一里之内,不许青壮民夫靠近!” “是!” 李淳风看向李冰,正色道: “请大人奉圣旨上祭台!” 李冰当即整肃衣冠,双手捧起圣旨,与李淳风一起快步走上早就搭建好的祭台之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