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着问了他一句。 最初的红拂酒吧,在谢逢十母亲掌柜的时候,这里每晚都会有歌手演出。很多个如今在乐坛有些名气的歌星,微名时都来这儿做过驻唱。 “哎,人老啦,总喜欢怀旧嘛!” 许靖生拿了两杯加了冰的白兰地过来,分了一杯给谢逢十。 谢逢十听他主动提起“老”这个字,有些意外地呦呵了一声,笑着接过了酒杯又和他的碰了碰。 舞台上的乐队唱完了一首歌,主唱拿下了话筒架上的话筒,走到台边和酒吧里的顾客聊起了小天,键盘手只随意弹了几个即兴的音乐做陪衬。 整个场子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几句或随意或搞怪的你来我往。 谢逢十现在的心情,称不上是好还是坏,她只是觉得手里的酒没什么味道。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百无聊赖之中,身边人用手肘轻顶了她一下。 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但谢逢十听明白了。 闲聊得差不多,主唱抛着话筒走回了台中央,与身边的队友对了对信号,鼓手流水似的敲了一溜节拍。 很快,场子又躁了起来。 但似乎这些热闹与谢逢十没什么关系,从她那寡淡到没什么神采的眼神中,大约可以看出,此刻,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别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作为女儿,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她不知道。 初中高中的时候,是看过许多狗血的豪门复仇小说。当时只会感叹里面的情节离谱得精彩,却从未想过,这么极度戏剧化的事情终有一天也会落到她的头上。 这实在是,让她有点儿应接不暇了。 楼下的主唱似乎是唱嗨了,甩着自己挑染了绿色的长发,抱着自己的电吉他一个滑铲跪到了舞台边缘。 谢逢十回过神,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白兰地,仰头喝了一口,于是想起来自己还要回答许靖生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报警呗,找最好的律师,让她们牢底坐穿。”她回答地很平静。 歇斯底里和疯狂,随着年岁的渐长,早就和她没了关系。 “就这?”许靖生似乎对她的回应不太满意,抬起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又意味深长道:“妹啊,你这个时候玩儿人道主义这一套就不太好哇。” “现在是法制社会,许靖生。” 谢逢十略带戏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他转身走去墙边的沙发坐下。 许靖生后脚跟上了她,站在茶几前给自己添酒,他们之间隔着些距离。 随后他又借着从冰桶里夹冰块的契机,俯身用一种听起来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和谢逢十说:“是法制社会没错啊,可让他们活得不那么顺心的方法有很多。” “傅家那几个婆娘手上沾着你爸妈的血,还这么高枕无忧地过了这么多年,凭什么?” 许靖生插着腰冷笑了一声,两指捏着杯沿仰头大灌了自己一口。 楼下的歌曲似乎进入了高|潮,电吉他上的音歇斯底里地滑着,主唱高声歌唱着,那听得出是用尽他全部力气的高音莫名得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是啊,凭什么呢?”谢逢十跟着,也自嘲地笑了一声。 “凭什么我外婆就因为看错了男人被别人戳了几十年脊梁骨,他却可以一转头就去娶新老婆生新孩子,风风光光一辈子,连死的时候都有人悼念呢? “凭什么要拿我爸妈当枪使,成为他们夫妻内斗的牺牲品呢? “凭什么他们觉得谁都爱钱呢? “凭什么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