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些坚守礼法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君臣父子夫妻都是一回事……女子要拘于后宅,卑贱之人要一辈子卑躬屈膝,权贵亦是要永世高高在上,随意欺凌更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力—— 从底层爬上去,又经历过家世巨变的尚傅,早就看这些不顺眼了!“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担心,都能给你印绶了,明面上总不会对你太差,我在郡中也有些人脉关系,你先去拜访他们,再去递交上记簿即可。不是说还有瓷器方子要献么?此物精美,不亚于名玉,想来今年必然极为有名,献于朝中更是大功一件,有这个,郡守怎会不满?” 尚傅看徒弟拍了下脑袋,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恢复底气的模样,又忍不住叹气: “韩婴啊韩婴,就算是没有瓷器,仅仅是你在人口上所做的功绩,也能够傲视周县了!” “啊?” 韩盈的脸上有些茫然,除了前两年她为了卖口红快速敛财把全县的户口查了一遍,这两年她都没什么时间去看,只是偶尔听周户曹说人口增加了些,可这也不过是一个村子多活了七八个婴儿,三四个孕妇的水平,这…… “我在这方面的功绩,很高么?” “怎、么、不、高!” 尚傅这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三年下来,哪怕不算他换过来的流民,宛安县人口在过往的正常增长中还多出来八百人,这里面不全是新生儿,还有在生育中本应该死去,如今能活下来的妇人,但不管怎么计算,光这个数就能甩其它县三条街了。 甚至,八百人加上正常增长,十年就能有上万人,二十年,都足够再分一个县出去了! 这样情况,放在全国都能屈指可数,也就是韩盈在天界呆过,经历了极大的富裕,已经……尚傅迅速打断了自己的所想,开口说道: “你把上天见到的那些全忘掉,再给我好好想想!” 在本土问题上,韩盈肯定不会怀疑老师,而是先怀疑自己,她手头没有人口增长的数据,倒是女医们会说村里的收入变化,自从她们开始种药材,一年下来也能多赚个一千二、三百钱的样子,在韩盈的感知中,这也就是个零花钱,根本不算多。 可要是更加详细的比对呢? 以一个父、母,妻、儿的五口之家来算,一年吃穿社交大概需要二百四十石左右的粮食,折合市价在一万五钱左右,平均下来,四个成人每人每月是三百钱的工资,而如今多出来的药材钱,加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二十五钱的涨幅,放在现代,这就三千块的工资每月多出来二百五——四个人加一起多了一千,这增加怎么不算多?! “怪不得魏裳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