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狼狈,也不要惹眼。 在谢薄身边之后,林以微化妆的机会变多了,有时候,她还会将口红递给谢薄,两人最乐此不疲的事就是一边涂口红、一边接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林以微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走到二楼衣帽间。 谢薄穿好一套熨烫平整的黑西装,领口没有一丝褶皱,宽肩窄腰,背影的线条清劲有力。 镜子里,她像小猫一样歪歪头,对他伸手:“hi。” 谢薄矜冷地抽回视线,拿起了格子里一条淡灰色领带,林以微连忙接过手,“我帮你。” 他立刻抽回手。 林以微被他的动作撞了一下,有点受伤的后退两步:“都不能碰你了吗。” 谢薄不想碰着她受伤的手才会这么敏感,他想解释,抿着薄唇犹豫几秒,终究没有说。 林以微没有勉强,但也没有离开,狼狈地站在墙边。 谢薄知道她装可怜,不想心软,却还是抬腿将一个软包凳踹到她脚边。 “薄爷。” “我不想听你说话。”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她一开口就是林斜,谢薄不想听。 林以微知道他不爱听,只能乖乖闭嘴,不想进一步惹他生气。 在他烦躁拉扯领带的时候,她走过来温柔地接过了领带,替他一圈圈系好。 谢薄还是后退,他不想再弄伤她。 林以微拉了拉领带,用眼神勾他:“薄爷……” 她化妆了。 谢薄看着女孩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又想了。 林以微清楚这一点,殷红的唇微张,气息轻柔地流动在他颈肤上,缓缓踮脚,轻触他的薄唇,让唇瓣印上她的口红。 谢薄贪恋地想要更多可…… 他转念便想到,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她怎会巴巴地跨洋过海回来找他,黏着他、腻着他。 曾经那只小狐狸,只有谢薄追着她的份,哪有这么主动送上门来的。 说的那些什么爱他、想他的鬼话,谢薄信,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她更爱林斜。 那一条条朝思暮念的短信,那才是她最热烈真挚的爱。 她对所有人都是假的,唯独对那位哥哥是真的。 谢薄的心冷了下去,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缓缓推开:“我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伦敦了。” “还早着。”林以微连忙握住了手,“痛痛痛痛痛,好痛。” “………” “还需要易医生再帮我治疗几个疗程,现在还走不了。” 谢薄看都不看她:“随便你,但别来惹我。” 林以微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他,没有再坚持,坐回了脚凳软包上,问他:“没想惹你,只是问问看,薄爷今天是什么安排?” “这不关你的事。” “那今晚还过来吗?” 他并不回答,背过身在一列饰品柜里挑选手表,林以微注意到他袖子下面,影影绰绰间,黑色的刚玉宝石气质沉稳。 他还戴着她送的宝石手串,不止如此,他甚至还戴了她的红宝石手链。 两枚链子一红一黑,真是很般配。 只可惜,这是他们唯一相配的地方。 林以微深呼吸,看着他:“我会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去公司找你,俱乐部找你……薄爷现在应该也不能让女友知道我的存在吧,你别逼我现身……” 话音未落,男人鹰爪似的手蓦地掐住了她的脸,很用力,林以微感觉脸颊骨都要让他捏散架了。 “行,软的不行,又来硬的,想以池西语威胁我?为了那个人,你真是费尽心机啊林以微,你就这么爱他?” “………” 他可真是一点就炸,明明刚刚在楼下还缠绵悱恻地吻着她不放,这会儿她都没提林斜,他就先受不了了。 “薄爷,疼,弄疼了。” 谢薄松开了她,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揉揉脸颊,张嘴松缓疼痛:“我什么都没说,你能不能别想太多,我就不能单纯只是希望你今晚能回来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回刚刚的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会威胁你。” “我们不是,再不是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