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师长也很久没来了吧,现在咱们都组队走。看,这个独木舟能坐五人,制作简单,只能浮于泥上,稍稍减轻重量。这二十灵石得有十八是花我身上。我路熟,拉着你们走,到哪谁要下就走。” 丁羽长见识了,又问:“那我回来怎么办?” “要么自己慢慢探路,要么,你看谁空船回来,招呼一声,五灵石就带你回。” 行吧。 丁羽摸灵石,就租了他的。然后蹲他旁边,等他把人招满了开工。 那人一边招生意一边还不忘跟她聊着,服务周到。丁羽就知道了,原来做这生意的多是散修,拼着性命把路探出来,专做这买卖。 他话有点多,不小心说漏嘴,原来每个人探出来的路线不一样。常在这寻宝的人有数,都有固定的伙伴和舟主。像她这种就是懵头懵脑地随便选一个,有些未免吃亏。 这个叫莫齐的散修不小心说漏,赶紧往后找补:“有人找的路跟别人重合太多,被人挖遍了,当然不行。我探的这条还行,五年前才定下来,后面那段还没什么人去呢。” 呵呵。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丁羽笑笑,也不分辨是真是假,反正她刚也问出来了,她要去的地方,这些人都不会去。 那在沼泽深处,已经偏向血魔那个方向了。寻宝人寻的是宝,不是死,很少有年轻人往那边跑的。也很少有年轻的血魔会跑到这边。双方多年战争与休战形成的默契就是这样。在这边,血魔中的高手不会轻易对上年轻一辈,到了那边,这种顾忌就没了。 当年君洛宁全无忌讳,想去哪就去哪。结果他留给丁羽的地点,就稍稍远了那么一点。所以丁羽随便选一个都可以,到了后面反正都得自己走。 这些舟主之间有规矩,在沼泽外围远远地排开,每处人都不多。前一船走了,总得等到看不见对方了,下一船才会出发。 丁羽一路上不见人,还当人烟稀少。原来是地域太广,她也没找人同行,自己走了个没什么人的路线。 这一处只蹲了三个舟主,另两人都招满了,先后离开。莫齐又等了一会,终于也招满了人,吆喝一声,让大家上船,自己拉上纤绳,脚下一蹬——第一步拉动了,后面便不是太难。 莫齐在下面一步一步走着,独木舟浮在沼泽地的烂泥里,五人十分轻松,互相攀谈起来。 除了丁羽,只有一个定云山的女徒,为人有些高冷,独个儿坐在那儿,不与人多话。不过也没甚恶意,有人问她,她也有问必答。 其余三人都是散修,年纪最大的卢千本来上舟就要布置安排,瞧着难得有两个大派子弟,心中忐忑,陪笑道:“我跟莫齐合作多次,这独木舟虽然是他在拉,但是我们也不能真的闲坐。路上危机四伏,他只管路,没那个本事管应敌。几位,我们是不是分个工,轮流照看一下?” 定云山的张晨点点头,道:“我走得远,我先来。” 丁羽也道:“我一样。那我就第二吧。” 卢千呆了一呆,赶紧道:“好,好,麻烦两位了。” 他知道这些大派子弟定然会走得更远,所以原来是打算让她们排后。毕竟他们仨肯定是早早离舟的。 不想高门大派自有高门大派的骄傲。张晨想的是自己走得远,后面别人都下船了,还没轮到自己,岂不是白占别人便宜。 丁羽倒是没多想。她看张晨一副常出门老江湖的模样,就学张晨的样儿,紧跟在了后面。 现在是张晨负责,她便站起身,严肃地盯着前方,弄得卢千说话都不敢大声。 丁羽看他们实在太拘谨,主动笑道:“我是第一次来,你们有经验,跟我说说好吗?” 他们这才放松一点,跟丁羽说起自己的见闻。 上次大战过去还不到四百年,因此就算外围还是能找到不少东西。 “不过说真的,还是血魔那边能找到好东西。他们才不管自己人,死了都是没用的,只把随身物品带走,尸体根本不管。” 所以打扫战场很草率,当时没收拾的就不管了。不像天人界,牺牲在战场上的同道,能带回来的一定带回来。 他们能捡到的,都是些残破的灵器,略值些钱。偶尔有好运道的捡漏,在他们圈子里传为佳话。 张晨望着前方不动,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不是去寻宝,是去历练。” 卢千赶紧点头:“正是,别的门派不好说,你们十大门派,将来都是抗魔主力,到这种地方来,我见过的都是来磨砺自身的。”他们这些散修,大战时会被调度安排,但十大门派平时或有些让他们不满的以强凌弱之事,但战时种种,至今不能被诟病。真正的血战,都是门派弟子顶在前面。而他们,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说来并非谄媚,敬佩之意溢于言表,令丁羽有些惭愧。 她真是来寻宝的。要不是地点在血魔那边,她也犯不着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