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杯水,盖着被子昏昏的睡了一觉。 恍惚间鼻息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又梦见沈枞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家里医院,全是这个味道, 睁眼闭眼都噩梦。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 邱杉月一直在嘀咕这药怎么回事,沈惊瓷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愈演愈烈。 直到第三天傍晚—— 沈惊瓷接水的水杯砰的一声落地碎裂, 腿跟着发软倒地。 她用最后的意识撑住桌沿, 膝盖堪堪的跌在没有碎茬的位置。身上的珊瑚绒睡衣够厚,痛感不至于很强烈。 意识在清醒时,人已经躺在医院挂完了一瓶吊瓶。 邱杉月的声音试探的响起:“瓷瓷, 醒了吗?” 沈惊瓷头昏脑涨, 手背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 她皱眉嘶了声。 “别动别动, 你发烧了都不知道啊。” 沈惊瓷感觉自己状态一直不是很好, 发烧也没注意到。 她嗓子干的说不出话, 邱杉月扶着人喂了点水。 沈惊瓷干涸的嘴唇湿润许多,她抬眼看了下剩一半的吊瓶,不禁皱着眉问:“还要多久啊。” 邱杉月回想了下:“还有一瓶大的没吊。” 巡班的护士看到沈惊瓷醒了,张开嗓门喊:“一床醒了吗,醒了出来坐着打吧,病床不够了。” 秋冬交替之际本来病号就多,医院人满为患,外面全是坐着打吊瓶的。 邱杉月啊了声,目光在沈惊瓷和外面的椅子上纠结了几秒,似乎有话想说。 反倒是沈惊瓷自己下了床,说没事儿,都一样。 她缩在外套里面,但还是冷。尤其是打针的那只手,已经麻不会动。 邱杉月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嘛,敲两下手机就看看沈惊瓷。 她偏头的瞬间,忽然感觉到镜头的存在,惊愕的往后一转,果然看到正在偷拍她的邱杉月。 “...你干嘛呢。” 邱杉月眼神飘忽的笑了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沈惊瓷不信:“那你拍我干什么。” 邱杉月笑得特别开心,但又在忍着:“那个...我去趟厕所,” 沈惊瓷一头雾水,觉得邱杉月奇奇怪怪,她浑身无力又懒得去想。 医院的座椅连个靠头的位置都没有,过了会儿,眼皮闭上,沈惊瓷的头情不自禁的往下坠。 坠醒的瞬间,脑袋恰好被一只大掌接住。 余光中出现一道颀长而立的身影。 她意识缓缓归拢,下意识的侧头朝着旁边的人看去。视线渐渐清晰,却对上一个素不相识的面孔。 男生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脸上挂着一丝略带腼腆的笑。 沈惊瓷一愣,眼神瞬即恢复清明又睁大。 男生可能是看出沈惊瓷的防备,方才的笑因为沈惊瓷的表情带上几丝尴尬。 他张口开始解释:“你..你还记得我吗?” “我和你上过一堂公共课,李阳教授的那门。” 沈惊瓷记得这堂课,但显然不记得眼前的人。 气氛尴尬。 沈惊瓷想起男生刚刚的动作,似乎也是好心。 她歉意礼貌的笑了下,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那个男生立马摆手说没事:“我叫施原州。” “之前上课那会儿就注意过你,你很漂亮。”他挠了挠头,笑得不好意思:“不是,你上台演讲的那次也很...很厉害,讲的很好。” 自我介绍完,他自己莫名的熟络了起来:“是生病了吗?怎么没人陪着。” 施原州四周环顾看了眼,确定真的没人想,脸上出现了几分急色:“我刚刚拿完药,要不在这陪你吧。” 他注视着沈惊瓷苍白无血色的小脸,男人的那种保护欲油然而生。 沈惊瓷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的不知所措,她使劲摇手:“不用不用,我有朋友的陪的。” 沈惊瓷好的那只手指向走廊另一边,视线也跟着寻邱杉月的身影:“她去...” 话音戛然而止,沈惊瓷忽然顿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