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吗? 什么都没有了。 眼角几乎被忍下的湿润贴上了温暖的柔软,有个小孩儿细心的想替她拭去看不见的伤怀,几岁的年纪无比剔透的反过来宽慰。 “姐姐,你是不是想自已家里人了?” 紫雁转眸间看见卿欢的眼圈也有点红,好似不知该说出什么言语才能用稚嫩抹去年长于自已的苦痛。 小巧的鼻翼轻轻吸了吸,蓦然就朝自已露出个不算牵强的笑容,伴着脸颊浅浅的小窝朝她挪近了些。 “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 “大川叔叔跟我说,爷爷是去别的地方享福了,因为他老了,太累了。” “我现在不能跟着去,因为我还小呢,但是姐姐。” “我早就知道了。” 在紫雁酸涩的注视下,小姑娘缩着肩膀团的渺小无比,就像跌落尘埃中的浅瓣其中的任意一个,有或没有都显得无足轻重。 “我知道爷爷是死了。” 死这个字从稚嫩的童音传递,好似重锤一样凿在她的心头,无言宽慰怀揣着那么多的苦涩那么多的不知所措。 只能不停的吞咽着喉间的忐忑与紧张,听着个在如此稚嫩的年岁平静谈论死亡。 “姐姐其实我早知道了,我爷爷是死了,他被坏人害了。” “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方才还安静乖巧的孩子脸上平静溃塌,转瞬就噼里啪啦涌出了晶莹的泪珠,仿佛已经在入了府邸这短暂的时日中,憋了太久太久不能让人看的出。 “哥哥捂着我的眼睛,可是哥哥的手太小了他自已也怕的发抖……我见到爷爷朝我跑过来……” “我也听见了爷爷喊我小丫……呜姐姐……” 眼前一个稚嫩孩童满腹心事的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在了紫雁的心坎上,使她绷了太久的愧疚也翻涌至了顶点,无法纾解的难受再也难以吞咽。 拢着那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儿,抱在怀里无言无声跟着落了泪。 拦堵了几年的防线,在泪水真正润湿脸颊时一发不可收,紧随而来的就是或灰暗或还仅存着几分颜色的回忆。 她的父,她的母。 她的无依无靠,她的孤独彻底。 自已无形中好似又走错了路,迈一步罪孽,迈一步怨恨,从前往后自已将做的一切,又与害的自已生离死别的恶人又有几分区别呢。 已经有了难以追悔的悲惨,又与这被迫孤身一人的卿欢,有什么不同呢。 好在卿欢得了真正的收留,往后都不会与自已一样。 不会被丢进无穷无尽的惧怕中,不会感受刀割肺腑撕心裂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