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唇色苍白如纸,眼眸里却有了些许真正的和缓光亮。 “你瞧他。” “还拉扯我个死人做什么,蓝羽尘已经埋入皇陵化作黄土,是不是王爷都无用了。” 指尖被窗缝渗进来的寒风冰的发颤,他顺着搭在手背上的指节回握。 微微侧了侧视线眼睫被晨光照耀的微眯,声量清浅。 “让你陪我留在这等死太愧疚,你该走出这扇宫门,才能到外头逐风去。” 身旁人好似并不善言辞,只将他冻凉的指节捧在手心里捂着回温。 却也生怕影响他才刚好起来的心情,而并没有去关上窗。 “你在哪我就守在哪,等明年天暖和起来,我们再去逐风。” 蓝羽尘病色尽显的面容上浮起牵强的笑意,并没有将自己大概活不至来年暖季的话说出口。 自己还被照料在这宫墙之内苟活,可怜受他牵累的兰情,菊落还不知被圈禁在何处。 让他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迈不出眼前的房门只能日日愧疚。 传位大典到了午时才算结束,朝臣也迎着终于有些暖意的光线返回。 像是散落四处将要迁徙的鸟群缓缓徐徐的走向了宫门方向。 也终于没有人在旁看着,萧争绷了好几个时辰的劲儿倏地就松懈了,拉着蓝慕瑾就要朝议政殿里跑。 “欸我二哥穿龙袍简直帅的惨绝人寰!我得上近前瞧瞧!” 蓝慕瑾任由他拉拽了出去,走了几步脚步就显得有些缓慢。 萧争转回身十分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蓝望离。 “干啥呀你们俩?!” “你们可别跟我说什么他现在是皇帝了,君臣有别的那种屁话!啊我不听不听!” “就算他披上了龙袍,他还是他。” 蓝慕瑾自然犹豫的不是此事,他相信蓝长忆就算如今成了天子身处高位,也依然心怀坦荡。 可也正因为蓝长忆的过于坦荡,才让蓝慕瑾有种本不应该出现的愧疚。 同样是给予阿争爱意,蓝长忆的爱意永远都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无处不在。 身为皇子,长忆愿为阿争排除万难,身为天子的当刻,也不舍迟给阿争最好的名分。 “你先去,我与四皇兄有话要说。” 萧争迟疑着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的身世还没完全坦白给表哥。 也不知满腔真心待自己的表哥若是知道他们之间并无真正的血缘。 是否还能愿意听自己一声称唤。 “……那,其实我也有话跟表哥说,我……” 眼见着萧争支支吾吾,蓝望离愈加疑惑,总觉得几日间这俩人好像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他顿时有些生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