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天天把这么晦气的词挂嘴边。” 这句话对江清彦的攻击性几乎为零,江清彦有意缓解他情绪,调动着气氛,吊儿郎当:“诶,我就粗俗怎么了?不违法乱纪就行了,管得着我。” 江清彦不忘正事,把早餐给他推到面前:“多少吃点。” “别想着去找什么不该找的人,我去接个电话,等我一会回来好好和你聊一聊这件事。” 江清彦接着电话出了外面走廊,门刚阖上那瞬间,他停下步子,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浓郁的眉重重蹙起,惊愕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头又重复一遍:“队长,确实是她没错,我确认过身份了,刚做完她邻居的笔录,早上五点多接到的报警电话,李金出的警,人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情况有点不太乐观。” 江清彦意识有点飘忽,轻声说:“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回头看一眼门口的位置,攥着手机的指尖骤然收紧,他走到隔壁卧室屈指敲了敲门。 贺谨洲刚拉开门,江清彦也没废话,直白就说:“谨洲哥,黎迩她…自.杀了。” 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沉默得有些过分,落针可闻。 俩人显然都在仔细考量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里边那位。 贺承洲爱黎迩,爱到了骨子里,毋庸置疑。 说难听点,爱到尊严和原则都快没了。 万一真有个什么不测,他们在明知道事实的情况下,还选择隐瞒,让贺承洲有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以后知道真相,保不准心里会埋怨他们。 能想通最好,知道他们都是为他好,就怕他想不通。 而极大可能他都想不通。 良久,贺谨洲发话,沉声道:“先瞒着,不说。” “谨洲哥,其实也不是太大的事,承洲对她那么好,又不是瞎眼没长心,没准以后他们还会——” “不会。”贺谨洲打断。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就单凭她让承洲受伤这一点,贺家就不会再让她进门,过了我这关也过不了我爸那关。” “老爷子那边还完全瞒着呢,他多疼承洲这个小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手段多狠,知道了不用说黎迩,整个程家能不能继续在南城立足都是个问题,他们不会再有结果。” “那这事怎么解决?” 江清彦拿不定主意问。 贺谨洲敛了敛眸:“承洲这边先一直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后续再看看黎迩那边的情况,如果能醒过来,让她配合着一起解除下婚约,到时候再以休养的名义直接把承洲送出国去待个一两年。” 江清彦思索了几分钟,“嗯”了声,答应下来,决定一起先瞒着贺承洲。 — 纸终究包不住火。 贺承洲还是知道了。 不吃不喝在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的屋子里待了差不多一整天,情绪才平缓不少。 家里实在闷,到了晚上,他准备到后花园透透气时,偶然间听到了江以柠和陈静月的对话。 陈静月和贺霄云包括江以柠在内都还不知道事情原本的真相。 贺谨洲没说,一来给他们俩人都保持了成年人最后的体面,二来也不想给家里老人添麻烦。 只是说吵架生气了,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到了不得不分开的地步。 换个角度说,贺谨洲不想把矛盾又扩散到两大家族的对立。 想用尽量“私人”又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既是在保护贺承洲,也是在保护黎迩。 贺承洲从小就是细腻又善良的性子,贺谨洲知道他的为人。 不论他和黎迩最后的结局走向如何,他嘴上说得再狠,放再多的狠话,心里也不会舍得让自己打心底里真正爱过的人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那真相只能瞒着。 贺承洲总不会主动去给人提自己被人当替身的事儿。 江以柠气得胸口疼,声音很小,但足够身后的贺承洲听得一清二楚。 “妈,我真的快气死了,你说俩小孩怎么就那么傻,一个不管不顾拿弹钢琴的手去捶酒瓶,另一个更狠,直接放把火打算烧死自己,什么坎过不去,吵架归吵架,怎么居然能想到这么极端的方式,大不了好聚好散,怎么一个两个脑子这么不清醒。” “嫂子。” 闻声,江以柠和陈静月回头看到身后的人影,瞬间变了脸色。 陈静月很快恢复情绪,温柔笑着朝他走来,把话题岔开,关心道:“洲洲,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贺承洲身体僵硬,脸色一片惨白,垂眸看着陈静月的眼睛:“妈,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放火烧自己,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一个远房亲戚。”m.feNGye-ZN.CoM